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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北风如刀,刮得虎头城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但比起这凛冽的寒风,从京城传来的那道“削减军饷、调拨粮草”的圣旨,更让镇北军的将士们感到透骨的心寒。

    帅帐内,炭火烧得正旺,但气氛却冷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欺人太甚!”

    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万夫长猛地把头盔摔在地上,砸得哐当响,“咱们兄弟在前面拼命,冻掉脚趾头、流干了血才挡住蛮子。结果呢?那帮坐在暖房里的狗官,一句话就把咱们的口粮给断了?这是想饿死咱们吗?”

    “就是!凭什么把咱们的粮给平西军?那帮软脚虾,连大晋的斥候都不敢抓,就知道躲在城里喝花酒!”

    众将领群情激愤,有的甚至红着眼看向李牧之,手按在刀柄上,只要将军一句话,他们真敢杀进京城去讨个说法。

    李牧之坐在帅案后,面沉似水。他看着那道圣旨,眼中最后的一丝温情也在慢慢熄灭。

    “长风。”

    李牧之没有理会众将的咆哮,而是看向正坐在角落里剥橘子的江鼎。

    “你说,皇帝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意思很明显啊。”

    江鼎把一瓣橘子扔进嘴里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他觉得咱们现在手里有钱了,有工坊了,饿不死了。所以想试试咱们的底线。或者说……”

    江鼎冷笑一声,把橘子皮扔进火盆,看着它在火焰中卷曲、焦黑。

    “他是想逼反咱们。咱们要是反了,他就有借口调动天下兵马围剿;咱们要是不反,那就得乖乖把工坊的钱拿出来填军费的窟窿,直到把咱们吸干为止。”

    “这叫——钝刀子割肉。”

    大帐内瞬间安静下来。这比直接杀头还要恶毒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李牧之沉声问道,“军中存粮只够半个月了。十万大军,加上十万流民,二十万张嘴。半个月后,不用蛮子打,咱们自己就得炸营。”

    “半个月?”

    江鼎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橘子汁,脸上露出了一抹标志性的、充满了铜臭味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将军,既然皇帝不给咱们粮,那咱们就自己去‘拿’。”

    “拿?去哪拿?抢劫大晋吗?”络腮胡问道。

    “抢多没技术含量。”

    江鼎摇了摇头,走到地图前,手中的棍子越过大乾的中原腹地,直接点在了富庶的江南——也就是大乾的粮仓。

    “大乾虽然北边穷,但南边富啊。江南的官仓里,可是堆满了陈米,都快发霉了也没人吃。那些贪官污吏,正愁没地方销赃呢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李牧之皱眉,“江南是大乾的腹地,隔着几千里。而且朝廷严禁粮食北运,咱们怎么拿?”

    “这就得靠咱们的老朋友了。”

    江鼎转身,看向帐外。

    “算算日子,那位逍遥王爷的第二批车队,应该快到了吧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北凉迎宾馆。

    大楚的逍遥王熊依,正穿着一件编号为“天字六号”的【北凉雪绒】披风,满脸红光地坐在火锅前。

    这一趟生意,让他赚翻了。

    第一批的一万件“暖身甲”运回大楚,刚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。那些怕冷的文官、贵族,为了抢一件背心,甚至愿意出五十两银子的高价。而那一百件限量版的“雪绒披风”,更是被炒到了千两黄金的天价,成了大楚皇室和顶级门阀的身份象征。

    “江参军!我的财神爷!”

    熊依一见江鼎进来,立马起身,亲热得像是见到了亲爹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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