讥讽一笑,“在大乾的地界上,谁敢杀大楚的逍遥王?而且,这利润……”

    江鼎把那一瓶酒推到熊依面前。

    “除了这酒,我再送王爷一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一张‘通行证’。”

    江鼎凑到熊依耳边,轻声说道,“以后,大楚的商队在北境行走,黑龙营护送,免税。甚至……如果您想把生意做到大晋去,做到蛮子那边去,我也可以帮您开路。”

    “这意味着,您将垄断整个北方的贸易网。”

    熊依的呼吸急促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。作为一个不仅贪财而且有野心的王爷,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。这将让他成为天下最富有的王!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熊依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这笔买卖,本王干了!五十万石粮食,一个月内,给你运到!”

    “不过,这酒,我要一千坛!还有那个‘雪绒’,我要再加五百件!”

    “成交!”

    江鼎举起酒杯,和熊依重重地碰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合作愉快,我的王爷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个月后。

    大乾,江南道。

    这里的冬天不像北境那么冷,运河上依然千帆竞发。

    只是最近,江南的官场上出现了一股怪风。

    无数挂着大楚旗号的商船停靠在码头。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粮道官员,此刻正如哈巴狗一样围着几个大楚商人。

    “刘大人,这批陈米虽然有点发霉,但只要价格合适,我们全收了。”

    一个大楚商人手里转着两枚金胆,语气傲慢。

    “哎哟,张掌柜您真是救苦救难啊!”

    那个胖得流油的粮道官刘大人,擦着额头的汗,“这批米压在库里三年了,要是再不处理,一旦上面查下来,下官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。您给个价,只要能平账,怎么都行!”

    “三钱银子一石。”商人伸出三根手指。

    “成交!”刘大人喜出望外。这价格虽然低,但好歹能换成真金白银。这笔钱入了私账,回头再报个“鼠患损耗”或者“火灾”,就能把账抹平。

    一船船大乾的官粮,就这样被廉价卖给了大楚商人。

    然后,这些船并没有驶向大楚,而是调转船头,一路北上,打着“大楚使团物资”的旗号,畅通无阻地通过了一道道关卡。

    沿途的关卡官员,一看是逍遥王的旗号,再加上塞过来的几锭银子和几瓶“北凉烧刀子”,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甚至还派兵护送。

    这一幕幕,简直是这腐朽王朝最讽刺的写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北凉,虎头城。

    看着那一车车满载着粮食的车队驶入仓库,李牧之站在城头,久久无语。

    “长风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江鼎正在旁边给必勒格讲解这其中的“商业逻辑”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以为,大乾的敌人是蛮子,是大晋。”

    李牧之看着那些粮食,眼中满是悲凉,“现在我才明白,大乾最大的敌人,是它自己。是那些贪婪的蛀虫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粮,本来是百姓的救命粮,是国家的战备粮。现在却变成了咱们用来对抗朝廷的武器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叫—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”

    江鼎淡淡地说道,“将军,别替皇帝心疼了。这些粮食留在江南,也只会被老鼠吃掉。到了咱们这儿,至少能变成杀敌的力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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