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距离,难道他想扔石头砸死我不成?”

    “放!”

    江鼎的手猛地挥下。

    呲——!

    十根引线同时被点燃。

    轰!轰!轰!轰!……

    大地猛地一震。

    并不是那种清脆的炮响,而是一种沉闷至极、仿佛地牛翻身的闷响。

    十团黑烟从木桶口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紧接着,十个黑乎乎的、像磨盘一样大的包裹,在火药气体的推动下,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空。

    它们飞得不快,也不算高,划出一道道并不优美、甚至有些笨拙的抛物线,晃晃悠悠地朝着碎叶城的城头砸去。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什么?”

    拓跋宏愣住了。他仰着头,看着那个越来越大的黑点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投石车?没看见杠杆啊。

    弩箭?哪有这么胖的弩箭?

    就在他发愣的一瞬间,第一个炸药包落在了城墙上。

    正好落在一群手持重弩的士兵中间。

    引信燃尽。

   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
    然后——

    崩——!!!

    一道强光闪过,紧接着是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。那声音大到了极致,反而让人听不见了,只觉得耳膜一痛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
    一团橘红色的火球在城头上膨胀开来。

    冲击波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,横扫一切。

    那些身穿重甲的大晋士兵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就被气浪掀飞了出去。坚固的石质城垛像豆腐渣一样被崩碎,碎石横飞,变成了最致命的弹片。

    但这还只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紧接着,第二个、第三个、第十个……

    轰!轰!轰!

    碎叶城的城头,瞬间被火海和硝烟吞没。

    这种“没良心炮”,最大的特点不是破片杀伤,而是震。

    巨大的冲击波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,那些没被炸死的士兵,也被震碎了五脏六腑,七窍流血而亡。哪怕是身披重甲的铁浮屠,在冲击波面前也和没穿衣服一样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……真理?”

    必勒格张大了嘴巴,看着远处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他一直以为,战争是勇气的对决,是刀刀见血的搏杀。

    但这算什么?

    人在几百步外,动动手指,那边就灰飞烟灭了?这还是人打仗吗?这是神罚!

    “这就是真理。”

    江鼎看着那腾起的蘑菇云,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“狼崽子,记住这种感觉。在这种力量面前,什么骑射,什么武勇,都是笑话。”

    硝烟散去。

    碎叶城的城墙塌了一角。原本密密麻麻的守军,此刻已经变成了满地的碎肉和残肢。

    拓跋宏没死。

    他命大,被气浪掀下了城墙,摔断了一条腿。此时他正趴在城门口的废墟里,耳朵里嗡嗡直响,流着血,一脸茫然地看着天空。

    我是谁?我在哪?刚才发生了什么?

    “哑巴。”

    江鼎重新坐回石头上,端起茶杯,虽然茶已经凉了。

    “城门开了。去,帮那帮大晋的兄弟体面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不留。”

    “吼——!”

    哑巴提起那把百斤陌刀,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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