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点肉就行。”

    老黄随手开了个消食的方子,然后神神秘秘地凑过去,“不过我看您闺女这面相,那是旺夫啊。咱们黑龙营有个叫铁柱的百夫长,单身,人老实,每个月饷银五两,您要不要考虑考虑?”

    “真的?五两?!”大娘眼睛都绿了,“见!必须见!”

    赵乐站在门口,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“黄神医,你这是治病呢,还是拉皮条呢?”

    老黄一看是赵乐,连忙站起来,嘿嘿一笑。

    “夫人,这您就不懂了。这叫‘综合治理’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这虎头城,现在光棍太多了。那帮黑龙营的小子,手里有了钱没处花,荷尔蒙……哦不,精力没处发泄,容易惹事,像二狗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而这些流民家里呢,穷得叮当响,就想找个靠山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是给他们‘治穷病’,顺便治‘相思病’。”

    老黄指了指后院。

    “正好,今儿个是初一。咱们搞了个‘相亲大会’。夫人要去指导指导工作吗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绝对是北凉建立以来最“诡异”的一幕。

    广场被红绳分成了两半。

    左边,是三百个穿着崭新军装、胸口挂着军功章、一个个挺胸抬头像大公鸡一样的黑龙营士兵。他们虽然尽量装出一副斯文样,但那股子杀气和身上的伤疤是怎么都藏不住的。

    右边,是三百个稍显羞涩、穿着花布衣裳的流民姑娘。

    中间隔着一张长桌,上面摆满了瓜子花生。

    气氛很尴尬。

    这帮在战场上敢跟铁浮屠拼刺刀的汉子,现在面对一群大姑娘,居然一个个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,手都没处放。

    “都愣着干啥?上啊!”

    老黄拿着个大喇叭在旁边当司仪,“平时吹牛逼那劲头呢?狼九!你平时杀人不眨眼,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敢说?”

    被点名的狼九,手里攥着一支刚买的银簪子,磨磨蹭蹭地走到一个看起来挺文静的姑娘面前。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俺叫狼九。”

    狼九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,“俺……俺杀人很快的。真的,一刀毙命,不疼。”

    姑娘吓得脸都白了,差点晕过去。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
    赵乐在旁边看乐了。

    她走过去,拍了拍狼九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笨蛋。跟姑娘说话,要说你会疼人,不是说你会杀人。”

    赵乐转头对那个姑娘温和地说道:“妹子,别怕。他虽然看着凶,但他每月的饷银都存着没动,还在城里分了一套砖瓦房。这银簪子,是他攒了三个月才买的。”

    那姑娘一听“砖瓦房”和“存款”,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。她羞答答地接过簪子,低声说了句:“俺……俺会做饭,也会缝补衣裳。”

    狼九傻眼了,随即狂喜,激动得差点给赵乐跪下。

    “成了!成了!我有媳妇了!”

    这一嗓子,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。

    原本矜持的士兵们瞬间沸腾了。他们发现,原来这比打仗简单多了!只要亮出“房产证”,和“工资条”,这帮姑娘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金元宝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有房!”

    “我有猪!两头!”

    “我会修脚!还会给马接生!”

    整个广场瞬间变成了大型认购现场。

    赵乐站在高台上,看着下面那一对对牵手成功的男女,看着那些士兵脸上从未有过的、傻乎乎的幸福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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