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伏,不是阻击!”

    “没有我的将令,就算敌人的刀架在脖子上,也不许动!不许出声!”

    “我要放他们进来。放满五千人,再关门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雷声轰鸣,掩盖了一切声响。

    江鼎披着蓑衣,趴在芦苇荡的泥水里,浑身湿透,冻得直打哆嗦。在他身边,是两万名同样趴在泥水里、一动不动的北凉士兵。

    他不理解。

    真的不理解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把敌人放进来?为什么不用火炮轰?这种肉搏战,北凉的新兵怎么可能打得过大晋的精锐?
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
    透过雨幕,江鼎真的看到了人影。

    黑压压的人影。

    大晋的军队果然来了!而且正如李牧之所料,他们没有走浅滩,而是利用特殊的浮桥,羊皮筏子,在水流湍急的落凤坡强行渡河。

    他们动作极快,极其安静。先头部队已经爬上了高地,开始建立防线。

    一千人……两千人……五千人……

    江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“将军,还不打吗?再不打他们就站稳脚跟了!”江鼎忍不住低声问身边的李牧之。

    李牧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趴在那里,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流淌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地上的那面帅旗。

    “不急。”

    李牧之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“等他们的‘势’断了。”

    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
    大晋的先头部队已经全部登上了高地,后续的大部队正在渡河。就在这时,河水因为暴雨突然暴涨,湍急的水流冲歪了浮桥,大晋的后续部队出现了一瞬间的脱节。

    就是现在!

    “起!”

    李牧之猛地站起身。

    没有多余的废话,没有激昂的口号。

    只有一道令人窒息的刀光,划破了雨幕。

    “杀!!!”

    两万名埋伏在芦苇荡里的北凉士兵,如同地底钻出的恶鬼,在这一瞬间同时暴起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冲向正在渡河的敌人,而是直扑高地上的那五千立足未稳的先锋。

    这就是李牧之的算计。

    半渡而击,击的不是水里的人,而是岸上那孤立无援的一小撮!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!哪里来的伏兵?!”

    高地上,大晋的先锋官惊恐地大叫。他们刚爬上来,还没来得及列阵,就被这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包围了。

    “不要乱!结阵!结阵!”

    但在这种混乱的雨夜,在李牧之那种精准到极致的切割战术下,结阵成了奢望。

    北凉军并没有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冲。

    在李牧之的令旗指挥下,他们像是一把精细的手术刀。

    左翼穿插,切断退路。

    右翼包抄,压缩空间。

    中路……

    李牧之亲自提刀,带着五百亲卫,像一把锥子一样,直插敌人的心脏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江鼎从未见过的战斗方式。

    没有花哨的招式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    李牧之每一刀挥出,必有一人倒下。他身先士卒,却又时刻保持着冷静,不断地发出简短的指令:“左转!盾起!刺!”

    在他的指挥下,两万新兵竟然打出了如臂使指的感觉。

    大晋的那五千精锐,就像是被一张大网死死勒住,越挣扎越紧,最后被一点点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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