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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标长放心。”老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“我是治死过人,但让人想死死不了的本事,我也有。只要他还有一口气,我就能让他把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别弄出太大动静,吵得我头疼。”江鼎挥了挥手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片刻后,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惨叫声从远处传来。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的,倒像是某种受了重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呜咽。

    江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    他在复盘。

    今天的这场伏击,虽然赢了,但赢得太糙。猛火油这种东西,用一次是奇袭,用两次对方就有防备了。而且这玩意儿是一次性的,用完了就没处补给。

    要想在这乱世里活得长久,活得舒服,光靠这点小聪明是不够的。他需要一支真正能打硬仗、且绝对忠诚的队伍。

    眼前这帮人……

    江鼎睁开眼,看着那些正在为了战利品争得面红耳赤的死囚。

    这是一群疯狗。

    疯狗好用,但疯狗也容易咬手。得给他们立规矩,得给他们喂肉,也得给他们套上链子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!!”

    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声划破长空,然后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老黄提着那个什长的脑袋走了回来。他的手上全是血,脸上却带着一种满足的红晕,像是刚完成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。

    “标长,招了。”

    老黄把脑袋往地上一扔,恭恭敬敬地说道,“这帮蛮子是‘黑狼部’的前锋,一共三千人,已经绕过了虎头城的正面防线,准备突袭后方的粮道‘断崖口’。这二十个人只是探路的。”

    断崖口?

    江鼎的眼神猛地一凝。

    断崖口是虎头城的命脉。一旦那里被切断,前线的两万镇北军就会断粮。到时候不用蛮子打,饿都能把人饿死。

    而最关键的是……他的“安乐窝”梦想,要是虎头城破了,也就泡汤了。

    “好,很好。”

    江鼎站起身,看着已经打扫完战场的众人。

    五十个死囚,此刻正眼巴巴地看着他。他们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,哑巴还牵回了七八匹受惊的战马。虽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,但那种颓废绝望的气息已经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过血后的兴奋和狂热。

    “都给老子站好了!”

    瞎子很有眼力见地吼了一嗓子。

    众人立刻稀稀拉拉地站成了几排。

    江鼎走下板车,目光一一扫过这群人。

    “今天这一仗,打得还行。”

    他开口了,语气不急不缓,“战利品我都看见了,不少。按照死囚营的规矩,这些东西都要上交,然后咱们再领几个黑面馍。”

    众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,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捂紧了怀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但是。”

    江鼎话锋一转,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,“在我江鼎的队里,规矩我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哑巴牵着的那几匹战马前,伸手拍了拍马屁股。

    “马肉,今晚炖了,全队分着吃,管饱。马皮,扒下来做靴子,一人一双。金银细软……”

    江鼎指了指瞎子怀里鼓囊囊的那一坨,“大家伙平分。有了钱,等回了城,老子想办法给你们弄酒,弄女人。”

    死寂。

    全场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紧接着,是一阵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声。这群亡命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不上交?分了?这可是杀头的罪名!私吞战利品,按律当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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