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寸!
“卑鄙!!”
女人惨叫一声,剑势一偏,削断了江鼎的蓑衣领口,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如果再深一分,江鼎就交代了。
她闭着眼睛,凭借着听声辨位的本能,疯狂地挥舞着软剑,将身前的雨幕切得粉碎,护住周身。
“卑鄙?”
江鼎顺势滚进旁边的泥坑里,拔出腰间的一把短铳。
“老子是流氓,又不是大侠。跟你讲什么江湖规矩?”
他双手握枪,瞄准那个还在雨中疯狂挥剑的红色身影。
手有点抖,但眼神很狠。
“大乾排名第三的杀手,红蜘蛛是吧?严嵩那老狗还真看得起我。”
“去死吧!”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火光在雨夜中乍现。
硝烟弥漫。
女人身形猛地一顿。
她的胸口,多了一个血窟窿。铅弹近距离轰击,直接打穿了心肺。
“当啷。”
软剑落地。
红蜘蛛不可置信地捂着胸口,缓缓跪倒在泥水里。
“火器……你居然用这种奇技淫巧……”
她嘴里涌出血沫,死死盯着江鼎。
“能杀人的,就是好东西。”
江鼎吹了吹枪口的青烟,并没有靠近,而是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石灰,警惕地看着她。
“别装死。我知道你们这种高手,临死反扑最吓人。”
红蜘蛛惨笑一声。
她是真的不行了。
“江鼎……你赢了……”
“但严阁老……不会放过你……我是第三……还有第一……第二……”
说完,她身子一歪,彻底倒在了那片她原本用来伪装的烂泥里。
……
李牧之和铁头闻声赶来,看到这一幕,脸都白了。
“参军!您没事吧?!”
铁头看着江鼎脖子上的血痕,急得直跺脚,“俺该死!俺不该离开您半步!”
“没事,皮外伤。”
江鼎坐在椅子上,任由军医给他包扎伤口。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,那是肾上腺素褪去后的后怕。
“这严嵩,是真急眼了。”
江鼎看着地上红蜘蛛的尸体,眼神变得阴狠。
“冀州丢了,民心散了,他就开始玩这种下三滥的斩首行动。”
“参军,要不俺带人冲进京城,把严嵩那老狗宰了!”铁头怒吼道。
“不急。”
江鼎摆了摆手。
“杀了他,大乾就乱了。咱们现在还需要大乾这个壳子,替咱们挡住其他国家的视线。”
“那这尸体……”李牧之皱眉。
“挂出去。”
江鼎站起身,走到帐门口,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。
“把她的脑袋割下来。”
“挂在界碑关的城楼上。”
“挂在咱们那面‘替天行道’的大旗下。”
“让大乾那边的探子都看清楚。”
江鼎冷冷地说道:
“这就是来北凉‘做客’的下场。”
“赵黑虎已经回去报信了,说我占了冀州。现在这颗人头挂出去,就是告诉严嵩……”
“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。”
“再有下次,我就不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