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惨白,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是冀州的规矩……大家都这么干……周大人也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向周扒皮求救。

    周扒皮此时缩在椅子里,恨不得变成一只王八,根本不敢抬头。

    “规矩?”

    江鼎合上账本,站起身。

    他走到大厅中央,看着这四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豪绅。

    “以前的规矩,我不懂,也不想懂。”

    “但从今天起,这冀州城,得按我的规矩来。”

    江鼎伸出一根手指。

    “第一,刚才那二十万两,我收了。但这不叫保护费,这叫‘补税’。你们这几年偷逃的税款,加上罚金,这点钱勉强够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这是明抢!”

    另一个豪绅忍不住了,拍案而起。

    “抢?”

    江鼎笑了。

    “第二。”

    江鼎没理他,继续说道。

    “从明天起,废除所有的‘驴打滚’高利贷。凡是利息超过大乾律法的,一律作废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那些泥腿子欠你们的钱……”

    江鼎拿起一本账本,走到火烛旁。

    火苗舔舐着纸张,瞬间燃烧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清零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!!”

    刘百万看着那一本本代表着无数银子和土地的账本被扔进火盆,心痛得差点晕过去。

    “江鼎!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!京城的严阁老不会放过你的!”

    “严阁老?”

    江鼎把最后的一本账本扔进火盆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
    他走到刘百万面前,弯下腰,贴着他的胖脸,轻声说道:

    “刘员外,你还没看清形势吗?”

    “严嵩在京城,离这儿有一千里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的刀,离你的脖子,只有一尺。”

    江鼎指了指李牧之那把寒光闪闪的横刀。

    “第三。”

    江鼎直起腰,声音传遍整个花厅。

    “明天早上,我要在府衙门口看到你们开仓放粮。”

    “每家出五千石。少一斗,我就剁你们一根手指头。”

    “周大人。”

    江鼎转头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周扒皮。

    “这告示,还得劳烦您来写。就写……冀州四大豪绅感念百姓疾苦,自愿捐粮,那二十万两也是捐给百姓修桥补路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看,这名声,多好听?”

    周扒皮看着江鼎那张笑眯眯的脸,只觉得后背发凉。

    这哪里是来平乱的?

    这是来抄家的!

    而且抄得冠冕堂皇,甚至还让他们有了个“大善人”的名声,想哭都没地儿哭去!

    “写……下官这就写……”

    周扒皮哆哆嗦嗦地拿起笔。

    江鼎看着那一盆烧成灰烬的账本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对着刘百万举了举杯。

    “刘员外,别哭丧着脸。”

    “钱没了可以再赚。命没了,可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顿饭,算我请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,江鼎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老李,走。回去睡觉。明天还得看刘员外做慈善呢。”

    两人大步流星地走出花厅。

    身后,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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