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也好。既然平了乱,那这冀州的府库里……应该还有点油水吧?”

    正说着,轿子停了。

    周扒皮带着冀州大小官员,跪在路边迎接。

    江鼎和李牧之并没有跪,而是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布衣,混在后面的护卫队伍里。

    “臣冀州刺史周某,恭迎天使!”周扒皮磕头如捣蒜。

    刘瑾没下轿,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。

    “起吧。周大人,咱家可是带着万岁爷的赏赐来的。你这‘平乱’有功,严阁老在万岁爷面前,可是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啊。”

    “谢主隆恩!谢阁老栽培!”周扒皮冷汗直流。

    “行了,进城吧。”

    刘瑾放下帘子,“咱家累了,先去府衙歇歇。对了,把你奏折里说的那个……那个什么‘乡勇首领’,也叫来。咱家要看看,是什么样的草莽英雄,能替朝廷分忧。”

    周扒皮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江鼎。

    江鼎站在人群里,微微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
    但这顿饭吃得极其压抑。

    刘瑾坐在主位上,身后站着四个带刀的大内侍卫。

    周扒皮坐在下首,屁股只敢坐半个椅子边。

    而江鼎,则以“乡勇团练使”的身份,坐在末席。

    “周大人啊。”

    刘瑾放下酒杯,用小拇指剔了剔牙。

    “这酒也喝了,菜也吃了。咱们谈谈正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公公请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咱家这次来,除了宣旨,还有个差事。”

    刘瑾眯着眼,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。

    “严阁老说了,京城国库空虚,这北边的战事吃紧。你们冀州既然平了乱,那这去年的‘秋税’,还有今年的‘辽饷’,是不是该补齐了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周扒皮傻眼了。

    冀州刚遭了大灾,又被北凉“洗劫”了一遍,哪里还有钱交税?

    “公公……这……这冀州赤地千里,百姓刚能吃上饭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刘瑾猛地一拍桌子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
    “周大人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奏折里不是说,‘士绅踊跃捐粮,散尽家财’吗?既然有钱捐粮,怎么就没钱交税呢?”

    “难道说……你是欺君?”

    这帽子扣下来,是要死人的。

    周扒皮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下官不敢!下官不敢!实在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实在是没钱了。”

    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刘瑾一愣,转头看向末席。

    说话的正是江鼎。

    他没站起来,依旧大马金刀地坐着,手里还剥着个花生。

    “大胆!”

    刘瑾身后的小太监尖叫道,“你是何人?敢在刘公公面前坐着说话?!”

    “在下江鼎。”

    江鼎把花生米扔进嘴里,拍了拍手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公公要找的那个……乡勇头子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刘瑾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鼎。

    一身布衣,看着不像个官,倒像个地痞流氓。但那股子气势,却让他这个阅人无数的老太监感到一丝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江团练。”

    刘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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