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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建安侯府的老侯爷还在世时,曾因一个失职惹怒了当今圣上。

    事后,老侯爷因勋贵身份保住了性命,但建安侯府圣眷全失。

    唐玉从玉娥的记忆中知晓,在侯府最窘迫的那些日子,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利索。

    府里的老祖宗过寿,请的人都满不了五桌。

    后来老侯爷过世,江凌川的父亲江撼岳袭爵。

    江撼岳结交朋党,上下打点,利用继室孟氏的文官路子,为嫡长子求娶了名流崔氏。

    多番运作之下,建安侯府才又重新得到圣上重用。

    听着今日这闲聊,侯府的起复似乎还有些隐情?

    唐玉支着耳朵听八卦。

    席间众人吃着菜,喝着酒,越聊越得劲。

    有人还冷不丁地说起了“利用、偏心”等等。

    察觉到不对劲的刘婆子立刻冷了脸,沉声道:

    “吃饭就吃饭,别烂嚼嘴皮子,嫌二爷这院太舒坦了不成?”

    众人立刻噤了声,不再多言语。

    那拱火的外院婆子,也被刘婆子扭着屁股赶走了。

    众人这才安生吃起饭。

    唐玉见大家的注意力又到了抢菜上,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惑。

    百日宴后,连续两天,江凌川又日日回府,倒弄得唐玉叫苦不迭。

    不过,这也让她对业务的把控更加熟练。

    晨起更衣,备膳布菜,笔墨伺候,早晚操练。

    操练完后第二天去领避子汤的药材,自己当着人面熬完,又偷偷倒掉。

    生活忙碌而规律,她感觉自己都有点瘦了。

    这日晚膳,她如常侍立在江凌川身侧,执筷为他布菜。

    一碗葱烧海参油亮诱人,一碟红焖羊腩香气扑鼻,配着一盘火腿鲜笋,并一小罐山药鹌鹑汤。

    江凌川今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,他目光瞥向那碟火腿鲜笋时。

    唐玉立刻会意,夹了一箸嫩黄的笋尖,放入他手边的小碟中。

    他就着笋尖吃了半碗碧粳米饭,又喝了几口汤。

    男子吃得很快,但动作并不粗鲁,带着一种军旅之人特有的利落。

    唐玉拿着公筷,垂首侍立在侧,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江凌川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正扶着碗的那只手上。

    骨节分明,修长有力,指腹和虎口处覆着一层清晰的薄茧,是常年握刀习武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这手看着是赏心悦目的,可她却蓦地想起昨夜。

    就是这只骨节分明的手,带着灼人的温度,在她腰际缓缓摩挲。

    那层薄茧刮过肌肤时,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……

    一股热意毫无征兆地窜上耳根,唐玉心头猛地一跳,慌忙移开视线,不敢再看。

    目光流转,却又落在他用餐的唇上。

    烛光勾勒出他下半张脸的线条,下颌紧实,透着一股英挺之气。

    细看看时,能瞧见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胡茬,为他平添了几分粗粝的成熟气息。

    唇线偏薄,紧抿时总带着几分疏离。

    就是这淡色的薄唇,昨夜曾碾过她的脖颈,吻过她的锁骨,吮吸过……

    唐玉突觉脊背一阵发麻,汗毛竖起,握着筷子的手都微微捏紧。

    夜晚缠绵悱恻,耳鬓厮磨,做着最亲密之人才会做的最亲密之事。

    白日里又冷淡疏离,公事公办。

    她全心服侍,他安然享受,仿佛只是最单纯的主仆。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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