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被一户人家收留,改姓苏姓,与家里另一男孩结成契兄弟,说是契兄弟,其实是闽地风俗,类似于嫁娶......你懂的。”

    我懂?

    我懂???

    我面无表情,狠狠点头:“我懂了。”

    这店开的几个月,听到的八卦难道还少吗?

    这不正是我平静生活中唯一一点儿乐趣吗?

    多说,爱听!

    病痨鬼略略松了一口气,然后继续道:

    “我们俩结成契兄弟之后,便一起打拼,也是侥幸,刚好碰见能赚钱的档口,兄长赚钱后有些后悔,说有钱肯定得有孩子才好将家产传下去,所以我们俩又将契兄弟的事瞒下,对外说是亲兄弟,各自结了婚。”

    “先前说我女人,说的就是媳妇,男人,说的就是我兄长,我生病后一直也是两人开支钱财。至于男人的女人,说的就是我大嫂,关系一直很一般......”

    我了然记下,随即又问:

    “你们俩分家没?家里有几个孩子?”

    病痨鬼忙回道:

    “当年一起打拼,有些生意牵扯太深,原本各自结婚后准备缓缓再分家,结果这么多年,家里只有我媳妇生了一个儿子,品学兼优,在外国留学,我兄长家里则没有孩子......”

    所以,这便更不能分家了。

    说来也是可笑,当年兄长执意要孩子,结果娶媳妇后他没要上孩子,他这个没什么渴求,随便娶了一个哑巴来应付别人眼光的人,倒是有了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病痨鬼一边说,一边苦笑。

    难怪这病痨鬼会被女鬼骗走牙齿,这一路的情感经历,很颠簸嘛......

    我若有所思,笔锋稍稍一顿,在边角处记下‘哑巴’二字:

    “你觉得两个人里,谁给钱会痛快些?”

    病痨鬼这回抓耳挠腮:

    “我们家都是男人管家,我从生病开始家里所有钱都在我兄长手上,他给钱肯定大方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如果论谁最相信这些有的没的,肯定还是我媳妇......”

    懂了。

    这意思就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给钱痛快,另一个好说话的人没钱,且是个真哑巴。

    更别提和人打交道的生意,可远比鬼难办。

    病痨鬼又交代些许细则,与我约定好明日晚上再来,便再次离开。

    我又小睡一会儿,等天色大亮方才起身,仍是那辆小电驴,在大街小巷中穿行,寻找病痨鬼的家。

    病痨鬼的地址坐落于新城区的别墅群中,与店铺说远不远,说近,却也有六七个公里。

    到达时,刚好是正午。

    我正想着是直接去物业写个访客登记,还是去周边先吃个早加午饭为彻夜熬夜的自己提提神,结果小电驴一关,抬头一瞧,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,从别墅区内往外走。

    那人的身量分外出挑,眉眼得天独厚。

    周身装扮,甚至连身后垮的小背包也同那夜入店时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我莫名有些想笑,不过却仍一本正经唤道:

    “羊先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