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罢,看你今日能说出什么花来!
“自然能解答...”
“第一,刘郎中既是头风发作疼痛难忍,为何要穿戴如此齐整才来自尽?”
“常理而言,病痛折磨下之人,多着寝衣,披发跣足,哪有心思将发髻束得一丝不苟,锦袍玉带穿戴周全?”
刘能眉头微皱,却还是不屑给出解释。
“自杀之前,想给自己留份体面,这难道也不成?”
陈墨川没有争辩继续道;
“第二,”陈墨川指向地上那本册子....“
“此书落处离刘郎中左手三尺有余。”
“若他是服药后痛苦挣扎,失手将书碰落,该落在手边或椅下,怎会甩出这般远?”
“倒像是……”
陆长风一听面露疑色道;
“像是什么?”
“像是有人从他手中抽走书册,不慎落地,仓促间未及拾起。”
一言既出,满室皆静。
刘能瞪圆了眼道:
“陈墨川!你胡咧咧什么?”
“难不成我与大人都看走了眼?”
陆长风却笑了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:
“陈百户的意思是,此屋并非完全封闭?”
“还有第三人出入现场?”
“可门窗皆从内闩死,你我都查验过。”
“门窗是从内闩死...”
陈墨川走到西侧那扇支摘窗前:
“大人请看,这窗闩上有道新划痕。”
众人围过来。
那黄铜窗闩上果然有道浅白色划痕,极细,像是被什么薄片刮过。
“这能说明什么?”
刘能不以为然:
“许是平日开阖所留。”
“窗闩位于内侧,开窗时手直接拨动即可,何须用工具?”
陈墨川当即反驳。
随即让王黑牛取来个牛皮小包,展开来是一套细巧工具。
他拈起根银针,探进那窗扇与窗框间的缝隙,轻轻一拨...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窗闩竟从外侧被拨开了。
满室哗然。
陆长风脸色终于变了,一步上前,亲手推开那扇窗。
窗外是院墙,墙根下那丛秋菊被踩倒了一片,泥地上留着几个模糊脚印。
“这……”
刘能瞠目结舌。
“凶手从外拨开窗闩,翻窗入内。”
陈墨川声音清晰:
“作案后,再将窗闩闩上,从窗缝中用细薄刀片伸入,模仿内闩痕迹.....”
“但这伪造的闩扣力道与角度,与真正手拨总有细微差别。”
中郎将盯着那窗闩看了半晌,忽然转身:
“即便有人进出,刘玉辉仍是中毒身亡。”
“桌上鸩瓶做不得假,现场并无撕扯痕迹,凶手如何迫他服毒?”
“又如何不让他大声呼救?”
“这可是朝廷命官府邸,一旦呼救,任他是绝世高手也难以逃脱....”
“这就是第三个疑点。”
陈墨川走回书案旁,指了指那个白瓷小瓶:
“鹤顶红乃剧毒,入喉即发,疼痛如焚。”
“若刘郎中是自行服毒,药性发作时必有剧烈挣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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