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

    “而今天,当年的真相快被揭开的时候,他同样进退不得,左右为难,宁愿自己背负这一切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塞米尔缓缓动容:

    “我还记得,当年萨克埃尔给王室卫队的主力下达那个调虎离山,削弱防卫的蹊跷调令时,大部分人的表现……”

    纳基又笑了。

    这次他笑得格外开心:

    “塞米尔,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,不愧是掌旗翼的人。”

    塞米尔的脸色彻底变了。

    被架在场中的小巴尼再也忍受不住,高声开口:

    “你们究竟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失神的纳基似乎这才注意到巴尼,他轻嗤了一声:

    “哈哈哈,巴尼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拿着义愤的小巴尼,不屑摇头:

    “我在想,你究竟要愚蠢到什么地步,偏执到什么程度,才会相信清高自洁、谨身自守的刑罚骑士就是万恶之源,幕后魁首?”

    “才会相信他就是那个仅因义愤与妄想,不平与怒火,就背弃忠诚害死先王的人?然后自欺欺人地在他身上寻找你的所谓正义?”

    纳基攥着钥匙,重重捶响自己的胸口,用嘲弄的眼神扫视每一个人:

    “你真以为,他仅仅以守望人的名义,就能让包括我们在内的,整整数十名出身高贵,素质过人,精明强悍的王室卫队不假思索,俯首听令,轻而易举地瓦解整个复兴宫的防卫,放任卑鄙的刺杀?”

    许多人的眉头越蹙越紧。

    等等,他的意思是……

    泰尔斯的脸色慢慢变了。

    塞米尔欲言又止,小巴尼表情不动,但眼中的意蕴却慢慢变化。

    “你真以为,当年的永星城,那场震动西陆的背叛和刺杀,”只见纳基喘息着,脸上的烙印越发难看:

    “只需要萨克埃尔一己之力、一声令下,就能完成?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愣住了,静静地看着近乎崩溃的纳基。

    直到好几秒后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小巴尼艰难地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纳基深吸了几口气,停顿了一秒,似乎在品味这一刻的复杂感受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息。

    “没错,”在众人的目光中,纳基还是开口了,声线低沉,音调灰暗,语气里带着一丝认命般的释然:

    “不止萨克埃尔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,王室卫队里事先就知晓阴谋,却在装聋作哑,配合行刺的弟兄们……”

    纳基垂头低语道:

    “足足……超过一半。”

    很显然,这番话的威力仅次于泰尔斯刚刚投放的炼金球。

    整整十秒的时间里,都没有人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大家只是目瞪口呆地盯着纳基,内心震撼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,小巴尼的剑轻轻垂下,随着主人的心旌动摇而收敛锋刃,不再寒光闪闪,杀气四溢。

    几乎同时,塞米尔也放下了他的武器,贝莱蒂和塔尔丁也不再威胁着前者的后腰——但此时此刻,已经没有人想去理会刚刚的不愉快了。

    泰尔斯只是死命地眨着眼,努力理清这一刻的纷乱思绪。

    等等。

    等等……

    整个王室卫队,超过一半的人……

    事先知晓,装聋作哑?

    这么说来,血色之年里,刺杀艾迪二世的阴谋,那是一场……

    想到这里,泰尔斯突然觉得背脊冰冷,恍若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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