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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刻,泰尔斯感到一股如有实质的厚重和凝滞。

    公爵的声音重新变得尖利而刺耳,令人下意识地想要捂耳:

    “血色之年后,王室入主刃牙营地,把这里变成了纯粹的军事重镇,遵循着与西荒和荒漠都截然不同的规则,公平不再,默契无存,随着常备军每一次光荣的进击荒漠,情况更加恶劣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轻轻皱眉,想起常备军和征召兵的冲突。

    “曾经是化外之野的荒漠变成了危险战区,行商们日渐稀少,佣兵们辉煌不再,荒种们绝迹边疆,曾经嘈杂热闹的边境变得危险重重,一片死寂,所有的规矩都被破坏殆尽,唯留混乱血腥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又想起酒馆老板坦帕对行情不好的哀叹。

    “而荒漠里的兽人和荒骨人们,他们一旦出现,就会是成群结队,全副武装,不留活口,无休无止的警报,无穷无尽的叛乱,无边无际的防线,让我们这些真正家在西荒的人焦头烂额。”

    法肯豪兹公爵冷哼一声:

    “唯有传说之翼那猩红色的星尘战旗,随着他每一次巡逻荒漠时的马蹄声浪与人头滚滚,高高飘扬,在身后留下王室的荣光与西荒的鲜血,而八大部落和五大部族和我们的仇怨只有越来越深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咽下最后一口面包,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他预感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血色之年带来了什么?”

    西里尔的嗓音陡然提高: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公爵冷漠而尖利的嗓音,配上他可怕的形貌,让人颇为心悸。

    “我所知的唯有一件事:那就是自血色之年后,自海曼遇难战争爆发之后,西荒的土地在这十八年间……”

    他重重咬字,铿锵有力:

    “变成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咚!

    尽管看着公爵大马金刀地按椅起立,泰尔斯还是为拐杖触地时的那一声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咚,咚,咚。

    拐杖一下下点地,将西荒公爵明明不高大,却有种别样冷意的身形越推越近。

    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直到他停在泰尔斯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现在,王子殿下,”西里尔·法肯豪兹冷冷地看着他,眼里带着不容逃避的意味:

    “轮到你告诉我:血色之年给我们,给西荒,给世代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带来了什么?”

    泰尔斯努力咽了一下喉咙。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,哪怕是这位面容难看、身带残疾,习惯了冷嘲热讽、幽默讥刺的西荒公爵,也有如此怖人的一面。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王子压住心底里的猜想,艰难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不明白?”

    西里尔嗤笑了一声,却丝毫没有之前的那股轻松与诙谐。

    “抑或是你不想明白?”

    他枯槁的面容此刻就像一具风干多时的骷髅,从深邃的眼洞里透出刺骨寒风。

    泰尔斯正要开口,但公爵没有给他机会。

    “之所以会有血色之年,之所以会有我们面对的一切——是因为那儿有个怪物。”

    西荒公爵冷冷地道。

    什么?

    泰尔斯疑惑皱眉:

    “怪物?”

    咚!

    西里尔的拐杖狠狠击地:

    “对!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却带着一股深恶痛绝的意思:

    “那就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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