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公然决裂?”

    “而你不得不私会伦巴,另寻出路?”

    泰尔斯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。

    国王继续冷笑一声:

    “抑或是他们不信任你能在西荒隐姓埋名,跟一群贩剑的雇佣兵不清不楚,再被他们识破身份,反过来要挟刃牙男爵?”

    “而你不得不……”

    国王没有再说下去,只是勾了勾嘴角。

    可这已经够了。

    泰尔斯闭上眼,做了个深呼吸。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他知道。

    他全都知道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泰尔斯突然发现,在对方的这几句话面前,他在这六年里自力更生的所有自辩和道理,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他可以解释。

    但无论是龙血之夜里的艾希达和吉萨,还是小滑头的身世,抑或快绳和旧王室卫队的秘密……

    他无法解释。

    他不能解释。

    泰尔斯睁开眼,艰难地道: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秘科是这么说的吗?”

    这一次,国王盯了他很久。

    很久。

    终于,凯瑟尔王再度开口,可他的语气渐渐变得严厉:

    “莫拉特的报告说,你身为王子却不自知自省,进步缓慢,每每自作主张,胆大妄为,让所有人不得不承担你酿出的苦果。”

    凯瑟尔眯起眼睛:

    “或者用他们的话:擦屁股。”

    少年一顿。

    莫拉特。

    泰尔斯重重地吐出一口气,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
    “我懂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可国王却又再轻笑一声:

    “而基尔伯特却一再对我说,你进步得很快,在困境中学习,在摔打里成长,经一堑,长一智,是难得的天才。”

    基尔伯特。

    泰尔斯心中一暖。

    “他,他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凯瑟尔打量着他,手中的权杖停止了转动。

    “但埃达,她有第三种意见。”

    埃……

    听见那个名字的瞬间,泰尔斯愣了一下: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泰尔斯疑惑地抬起头,只见国王离开了座背,前倾着打量他:

    “她在信上说,你长得太慢,又太快,让她很懊恼。”

    等……等等?

    听清了性别称谓,泰尔斯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:

    “埃,埃达?”

    某个疯疯癫癫、蹦蹦跳跳的矮个子身影在他的眼前冒出来。

    泰尔斯瞪着眼睛,僵硬地动了动嘴唇。

    那家伙……还会写信?

    假,假的吧?

    但凯瑟尔五世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那股滑稽和荒诞感,国王陛下自顾自地说下去:

    “她说你长得太慢了,甚至没胆子让她到龙霄城外的森林里,去猎兔子加餐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小脸一黑。

    他的父亲再次冷哼一声:

    “可你又长得太快,以至于她每次想出去偷猎之前,你都早有预料,派人盯死她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确认了一下这是国王说出来的话,不由疑惑:

    “好吧,埃达猎兔子……这重要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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