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的事情发生,你会事先得到知会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看着他的表情,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两位公爵各怀心事,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霎时间,餐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。

    直到詹恩咳嗽一声:“现在,如果我们没有别的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你知道,詹恩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的翡翠军团,如果他们真的在凶案现场把我的亲卫抓住了,”王子望向公爵,“那我惹上谋杀恶名,又无力辩驳洗雪,大概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翡翠城,退出这场棋局了。”

    詹恩一顿:“也许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不呢?你为什么不干脆就这样把我赶出翡翠城?”

    泰尔斯直勾勾地看着詹恩,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:

    “这样一来,无论秘科在我身上准备了什么后手,无论他们指望我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,都要打上折扣甚至无效了,一劳永逸,一了百了。”

    詹恩沉默了许久。

    餐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们有协议,有合作,”半晌后,詹恩缓缓开口,嗓音稍显疲惫嘶哑,“我们还在同一架战车上,对抗着这个王国里最强大的人,不是么?”

    南岸公爵抬起头,恢复了笑容:

    “要是你走了,我不就少了一个能共同对抗国王的盟友了吗?我想在这一点上,我们理应是一致的,泰尔斯。”

    同一架战车上,对抗最强大的人……

    看着对方的样子,泰尔斯不自觉地伸出手,摸向口袋里的那枚狰狞骨戒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泰尔斯的回答让詹恩微微变色。

    “你之所以没有一劳永逸地把我赶出翡翠城,不是因为我们有协议。”

    王子认真地道:“而是因为我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忌惮他,害怕他。”

    詹恩的笑容凝滞了一瞬。

    泰尔斯放下杯子,叹息道:

    “这次来翡翠城,无论目的是不是相看未婚妻,我都是被国王陛下派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我有多讨人嫌,多让你恨,只要我还在翡翠城里一日,你都能通过我去窥探复兴宫的计划,窥探国王的行动,时刻提防着王国秘科通过我施展的阴谋:无论是我的婚事,还是我的性格,抑或是摩斯和迪奥普之死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头:

    “可要是我这颗明棋被逼走了,被你的手段打垮了,彻底离开棋局了,谁知道王国秘科会是什么反应,谁知道我父亲会是什么反应?谁知道他们会用什么别的、你不知晓的手段?也许防不胜防,也许变本加厉,也许代价可怕?”

    “而这就是我还没被你赶走,或者说,你不敢把我赶走的原因,”泰尔斯淡淡道,“看,面对他,你,也包括我,我们连掀翻棋盘转身就走,说‘我不玩了’的权力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詹恩的眼神慢慢聚焦,钉死在酒杯上。

    “王子殿下,现在就来做造反动员,”公爵不怀好意地道,“不嫌太早了吗?”

    泰尔斯顿了几秒。

    “你没听懂我的话,”王子轻声道,“还是你不想懂?”

    泰尔斯攥紧自己的骨戒。

    “在西荒的时候,我问过法肯豪兹:如果你提前知晓国王不怀好意,提前知晓对方的阴谋,那为什么不预先阻止他?”

    南岸公爵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西荒公爵的回答圆滑而谨慎,他说那场冲突是必须的,他说有时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选择,”王子出神道,“但我却在那一丝狡黠和睿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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