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够呛。

    “该死,都这个点儿了!”

    哥洛佛皱眉望着太阳留在地平线上的最后一寸身影:“得赶紧通知勋爵……”

    此时此刻,他们人人都狼狈不堪,灰头土脸,衣裳脏乱,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臭味儿。

    泰尔斯弯下腰,按住膝盖,不住喘气。

    他感受着夕阳照在脸上的温热,同样感觉劫后余生。

    奇怪。

    他咬着牙:出了白烟的范围之后,似乎,似乎永不迷途的力量又回来了?

    而他也不再精神恍惚了?

    泰尔斯瞥向一边:希莱面色苍白,神思不属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儿?”

    众人抬起头来,这才发现正身处一个大桥墩的下方,头顶隐约传来人群的嘈杂声。

    “我认得,那是北门桥,再往外就是新郊区,”凯萨琳咬牙出声,紧了紧绷带,“黑绸子们的地盘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斯里曼尼疑惑道。

    但就在此时,泰尔斯心有所感,下意识抬头,随即一惊!

    众人循着他的目光回头,同样齐齐一震!

    是洛桑二世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黑衣杀手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斜坡上,居高临下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目光冷酷。

    身形单薄。

    手上的长剑尽是破损,缺口无数。

    “操!”凯萨琳第一个痛骂出声。

    “又是他!”哥洛佛下意识地起身举刀,“掐掐自己,集中精神,别中招了!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甩不掉啊?”斯里曼尼一脸惊恐。

    罗尔夫狠狠跺了跺脚。

    一片混乱中,泰尔斯皱眉回望着斜坡上的黑衣杀手,希莱则死死盯着他身后的坑道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,桥墩投下影子,将斜坡一分为二:

    洛桑在上,被笼罩在昏暗的阴影中。

    泰尔斯在下,沐浴在落日的余晖里。

    坡上坡下,一黑一红,泾渭分明得仿佛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一束烟花飞上天空,炸开五彩缤纷。

    众人一惊,待到头顶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,这才反应过来:

    落日将尽,又一个翡翠庆典的夜晚开始了。

    “那位壮士呢?救兵呢?”哥洛佛警惕道。

    “我说了,我们会铭记他的。”凯萨琳叹息道。

    “别愣着了,跑啊!”斯里曼尼带着哭腔催促道。

    希莱神色凝重,警惕地望着四周。

    “砰!砰!砰!”

    一束束烟花炸出光亮,闪耀半空,盖过夕阳阑珊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一黑一红的两个世界短暂交融。

    洛桑看了看半空中的焰火,又看向泰尔斯。

    泰尔斯叹了口气,上前一步:

    “可以了,洛桑二世,我们都够呛,今天到此为止吧。”

    洛桑沉默着,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下一秒,他倒提破损的长剑,将它一把扎在地上!

    斯里曼尼一喜:“他同意了?”

    但泰尔斯却皱起眉头:

    地狱感官里,洛桑二世体内犹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,寒冷孤寂。

    只见黑衣杀手不慌不忙地取出黑色蒙面巾,把自己的面容重新掩住,再整理好衣服。

    只露出一对冰冷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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