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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钟笙结婚的消息来得突然,赵一洋高兴归高兴,也还是有些担心告诉季时禹以后,他会接受不了。虽然之前季时禹没有表现得对钟笙多势在必得,但是这么多年习惯性在照顾她,也是事实。

    在季时禹回森城之前,赵一洋和陆浔划拳,最后陆浔输了,由他来告诉季时禹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陆浔在告知季时禹之前,戴上了家里传下的护身玉、护身红绳,就差给自己去庙里烧香了,磕磕巴巴非常委婉地告诉季时禹后,季时禹的反应让他们都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因为……他实在表现得太淡定了,好像一点都不伤心一样。

    只是微微垂眸,点了点头,说了三个字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那之后,宿舍的两只一直在认真观察季时禹,他的表现一切正常,和以前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赵一洋对此十分不解,毕竟好多年的喜欢,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呢。于是乎,他跑图书馆还借了本心理学的书来看,坚持认为季时禹这是巨大的打击之下的伪装。

    然后特意攒了一个局,要找个机会让季时禹宣泄出来。

    学校外的小馆子,一顿放浪形骸的酒,没让季时禹宣泄出来,倒是把几个作陪的男孩子喝大了。一个个人仰马翻,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,毫无形象可言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季时禹就清醒多了,喝完酒还能想起来,忘了锁实验室的门,踉踉跄跄又往实验室走去。

    池怀音觉得季时禹这人还是有些不靠谱的,又逃课不知道去哪里了,一整个下午的工作都是她一个人做,害得她晚饭都没吃,一直被困在实验室里。

    季时禹和池怀音在的课题组因为实验项目不同,曹教授把实验室里原来一直弃用的杂物房给收拾了出来,供他们使用。池怀音一个人待到这么晚,也还是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整理好了小实验室,把实验报告全部收起来放好,拿起放在柜子里的锁,正准备回寝室,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    他大大咧咧一脚,把实验室的木门给踢开了,一身扑鼻的酒气差点没把池怀音给熏死。

    池怀音手上拿着实验室的门锁,抬起头,皱了皱眉:“你喝酒了?”

    突然想到钟笙结婚的事,难道是因为太伤心了,所以去酗酒疗伤了?

    一想到这个可能,池怀音的心情就沉了沉。

    酒精的劲儿慢慢发酵出来,季时禹这一路跌跌撞撞走来,最后几乎是循着本能才能找到实验室。

    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池怀音身边,那一身酒臭的味道,直冲进池怀音的鼻腔,池怀音几乎要大退一步。

    不想理他,池怀音随手关掉了实验室的灯,眼前瞬间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出去,我要锁门了。”池怀音一想到他是为了别的女孩变成这样,就没什么好态度对他了。

    季时禹醉醺醺地辨认着池怀音的样子,半晌,舌头打结一样,含含糊糊唤了一声:“池怀音?”

    原本懒得理他的池怀音,听见他的声音,见他醉成这样,还能把她认出来,又觉得心里柔肠百结,几分舍不下。

    池怀音轻叹了一口气,走上去把歪歪斜斜的人扶正,他喝醉了,脚下已经开始打晃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实验室的。

    “喝成这样,不回宿舍,到实验室干嘛?”

    “锁门。”

    他这答案,池怀音真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季时禹个高,体重自然不轻,池怀音力气不够,觉得扛一头死猪也不过如此,不过下个楼,已经气喘吁吁,最后不得不把他丢在台阶上,自己先休息一下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黑暗的楼道里,一左一右,坐在同一节阶梯上。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,池怀音反而觉得自在了许多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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