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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s市公安局。

    局长张华仁把一沓资料落在刘东升面前。

    “刘科长,s市可是直辖市,这事再往上报就要上达天听了,你还犹豫着怎么处理?”

    刘东升坐在沙发上,双手捧个公安系统统一配置的白瓷茶水杯,感觉后背上热汗一股脑的往下趟,偏偏屋子里空调大开,毛孔针扎一样刺痛。他觉得还是站起来舒服一些,但刚刚一动,张局长就亲切又严厉的让他坐下。

    这本来就是一桩可大可小的事情,既可以说是普通交通肇事,连环车祸,也可以定性为蓄意谋杀。

    很明显,张华仁的意思是,严办,大办。本来他一个隶属公安局的事故科科长,服从命令听指挥就是了,但偏偏今天凌晨,他接到了一个电话——

    要他把这个事情压下去。

    无论是打电话过来的人,还是眼前的张华仁,一个小小的交通事故科科长都得罪不起。

    背上冷热交替,一时两难。

    卫邵歌醒来的时候,晨光熹微,天地同寂。

    他在床上躺了一会,起床,下去跑步,吃早饭。然后端了一杯咖啡,打开电脑,继续没完成的论文。

    卫邵歌仍旧住在市中心临时买下的那套旧房里,一直没有回家,没有和家里联系,也没有联系李元彬。

    他知道李元彬早晚会知道他回来的消息,或许还会很不高兴。

    但他确实不愿意让对方见到他现在这个状态。

    就像那天在医院,他很想开开玩笑,勾肩搭背,说一句,“好久不见”。

    却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他感觉很糟糕。

    这两年在国外,他一半的时间接受治疗,一半的时间跟随威廉姆斯教授进修,加入了他的科研团队,参与了几个签署保密协议的项目。这种科研项目,配备有世界一流的设备和人员,验证的也是最前沿的理论。让他深受启发,在自己有关“肿瘤抑制”的课题上取得了不小突破。不久前才刚刚发表了一篇论文。

    而那篇论文成功引起了英国医学界的注意。

    至于手上这篇,正是另外一家业内权威杂志的约稿。

    威廉姆斯不止一次感叹,自己这位学生在医学上的惊人天赋。私下里和同行好友,多次玩笑道,自己马上就要带出厉史上最年轻的诺奖得主。

    但卫邵歌自己并不这么觉得,他只不过是久病成良医罢了。

    就像是当初执意选择医学专业,也是为了自己寻求一条出路。他以前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,但的确是事实。

    在承认了自己有病,是一个病人之后,他身上发生了显著而巨大的改变。

    他变得很安静。

    好像喧嚣的外壳被藏到了别处,裸/露出内在的寂静。

    静得耳朵里都没有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倒也并没有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情绪,就是迫不得已面对了真实的自我。

    他觉得精神疗法对他毫无作用,或许必须从基础医学入,在肌体上找到病理根源。到英国不久,他就冷静的和导师交流了自己精神现状,并且询问了导师的看法。

    威廉姆斯先是震惊愕然,随即给他做了几个基础测试,就表明自己看法——

    能够自我调控,防御性很强,同时也非常稳定。

    他觉得卫邵歌没有必要采取激进的手段,非去打破这个平衡。可以进行一些渐进的心理调节和暗示,或许十年二十年就能完全消匿这种状态。

    卫邵歌拒绝了。

    他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。

    尽管威廉姆斯并不赞同这些尚处于试验阶段的物理疗法,但仍旧给与自己这位得意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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