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走出,沿着一条小径绕了过去,没一会儿,就看到前方一个清澈的池塘,现在天气冷,池塘中的荷叶都已经枯萎,显得有些颓败。池塘边,一座座假山拔地而起,怪石嶙峋,无数藤蔓从石洞里钻出来,肆意攀爬,倒是为这池塘添了一分生机。

    屈修仪看得啧啧称奇:“不愧是耗费万金的太湖奇石啊!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!”说着,他笑眯眯地看着简昀宣,两眼弯弯,“简兄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简昀宣深深地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抹阴霾,“屈……兄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简兄放心。”屈修仪笑道,“我这人也不贪,只要简兄愿意出一万两白银,我保管把过去的事忘得干干净净!”

    “一万两白银?!”简昀宣倒吸一口冷气,心中恼怒不已。

    他果然是想要勒索自己,所以才故意接近原令柏,以此为要挟……

    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屈修仪,冷声道:“你以为你的话会有人信吗?”他猛地拔高音量,厉声斥道:“席墨,你好大的胆子!竟然敢假冒巡抚之子!?你可知此乃诈欺之罪,若是被人揭穿,你要被送京兆府的!”

    屈修仪,或者说席墨,却是面上没有一丝惶恐之色,“那简兄为何不揭穿我呢?”

    简昀宣缓缓道:“我只是念及过去的同窗之谊!”说着,他叹了口气,“席墨,我们相交一场,也不想你受牢狱之灾,你还是趁着没有事发,尽快离开王都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离开?”席墨笑吟吟地看着简昀宣,“有简兄帮我遮掩,我又怕什么?……简兄,你会帮我的吧?”

    简昀宣眸光一沉,眼中闪过一抹阴鸷。

    “简兄马上要和公主府联姻了吧?何必为了区区一万两因小失大呢?”席墨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,叹道,“可怜我那妹妹被简兄你哄得死心塌地,最后还丢了性命,简兄难道不该对我这兄长补偿一二?”

    简昀宣心中波涛汹涌,冷声道:“席墨你莫要胡言,我与你妹妹又有何关系!”

    席墨冷冷地一笑,故意拱手道:“简兄脸皮之厚,我真是佩服不已啊。我妹妹先被你哄骗,与你私定终身,最后又你始乱终弃,一碗汤药夺了性命。简兄你现在倒是想要撇得一干二净了,也不怕我那可怜的妹妹化成厉鬼来找你?”

    简昀宣满不在意地勾了勾唇,说道:“席墨,你爱妹之心,我亦可以体会,但也莫要凭空造谣,坏我的名誉!”他摇头叹道,“你再如此这般执迷不悟,我也只能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长公主殿下了。”他看着席墨的眼神中含着一丝轻蔑,仿佛在说,届时,云城会相信你这个骗子,还是自己这个堂堂陕西总督之子呢?

    席墨失望地摇了摇头,“简兄莫不是以为我无凭无据,就会空手套白狼?”

    简昀宣脸上闪过一抹慌乱,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简昀宣很确信当时他都处理好了善后,那几封信是他亲手烧毁的。……难道席墨还以为他随意诈上一诈,自己就会傻得上当?

    “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我偶然从妹妹的遗物中找到了这个……”席墨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折好的信纸,然后缓缓地展开,似笑非笑地念道,“卿卿吾卿如晤,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每从读书之余,闻及诗歌之事,煮凤嘴以联吟,燕龙涎以吊古。当此之时,吾慕卿如兰之节,虽菡萏之并蒂、比翼之双飞,未足方其情谊……”

    席墨读得越多,简昀宣就越难看,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吼道:“住口!”他面沉如水,心道:怎么可能呢!怎么可能还有一封信留下了呢?

    一瞬间,简昀宣的心动摇了。

    “把信给我!”

    他猛地往前踏了一步,伸手欲夺,可是席墨敏捷地往后退了几步,甩了甩信纸道:“那可没那么容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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