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身下马,随意地把缰绳丢给了随行的护卫。

    “官侯爷!”奎琅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大裕话上前与官语白打招呼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后方的那辆朱轮车中,宫女小心翼翼地把三公主扶了下来。三公主尚是新妇,着一身大红色蹙金疏绣绡纱宫装,梳了个牡丹髻,头戴金灿灿的朝阳五凤挂珠钗,凤头衔着三串米粒大的珠子串成的流苏,看来雍容华贵,明艳动人。

    她一下朱轮车,就直觉用目光寻找奎琅,却发现对方竟然没等她,而是往前与官语白说话去了。

    三公主半垂眼帘,眼中闪过一抹恼怒,果然是南蛮子,即便是什么大皇子,也是不懂规矩之人,偏偏自己金枝玉叶,竟要下嫁给这等粗人……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应该是……

    三公主眸色一暗,不敢再想下去。既然奎琅不理会她,她干脆就不等奎琅,直接上了辇车,命宫女引她进宫赴宴,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会是她一个人。

    辇车在奎琅和官语白身旁不疾不徐地驶过,但是奎琅根本瞟也没瞟三公主一眼,犹自向着官语白说道:“官侯爷,吾记得你们大裕有一句话说,相见即是有缘,既然遇上,吾与侯爷一道走如何?”

    官语白含笑应下,神态如常,让奎琅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。

    两人在小内侍的引领下,坐上了辇车。

    辇车驶过宫门,奎琅热络地问道:“官侯爷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前往南疆了吧?”他力图镇定,但事关他的复辟大业,语气中不免透出一丝急切。

    官语白淡淡应道:“回三驸马,正是。”

    奎琅的面色僵了一瞬,以官语白的机智,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用意,却在故意装糊涂。换作从前,奎琅只想斥一句“给脸不要脸”,可是今时不同往日……

    奎琅不可能单单去指望韩凌赋,此役的关键在于官语白!

    他现在是伤了羽翼的老鹰,也只能忍辱负重,卧薪尝胆了。

    奎琅半垂眼帘,掩饰住了眼中一抹阴鸷。

    然而,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,却没有逃过官语白的眼睛。

    奎琅若无其事地说道:“不知侯府到了南疆后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“三驸马。”官语白淡淡一笑,说道,“您是想知大裕何时会与百越正式开战。”

    方才官语白的敷衍让奎琅不快,而现在,他如此直截了当,更是让奎琅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,他准备好了的一肚子话居然一句也用不上了。

    倒是官语白淡雅如斯,就连声音也没有多大起伏,说道:“不知三驸马是希望大裕大获全胜,还是……与努哈尔两败俱伤?”

    奎琅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,再也不装腔作势,说道:“侯爷是何意?”

    官语白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奎琅沉默了下来,官语白也不着急,悠然看着窗外。

    辇车慢慢地往前行着,五步一座楼,十步一个阁,右边一条鹅卵石小径通向不远处的御花园。

    曲径通幽处,御园花木深。

    终于,奎琅开口了,打破了平静,“侯爷,吾希望吾能重归故土……”

    官语白转头看向他,微笑道:“那三驸马要如何让官某知道您的诚意呢?”他刻意停顿了一下,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,说道:“……于官某而言,和百越一战是一个好机会。”

    官语白似是点到为止,却是让奎琅想得更多了。

    官语白此人,奎琅在百越时就已是如雷贯耳。

    他才重回王都几年,就已经稳稳地进入了大裕的权力中心,但是,以他的年纪,他的身份,要想更进一步,却是很难了。想来这次在和百越,不,在和努哈尔的这一战上,官语白这是想要趁机立功了?!所以才会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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