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玥她们,今晚看来是没机会动手了。
这两日来,她曾数次以母蛊催动蒋逸希体内的子蛊发作,想‘逼’南宫玥犯,释放卡雷罗,然而,直到现在镇南王府都没有任何回应。
看来对方是不在意蒋逸希的生死了!
阿依慕握了握拳,腰杆仍是‘挺’得笔直,如同那寒风的松柏一般,孤傲坚韧,心思绪转得飞快。
是她高估镇南王府了,恐怕一次南宫玥愿意用卡雷罗来‘交’换蒋逸希不过是为了对外的名声罢了,如今,这表面功夫已经做了,也不在意蒋逸希的生死了。
镇南王府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!
所幸,自己当年的布局并没有全毁……这一局棋才下了一半,到底谁生谁死还是未定之数。
想着,阿依慕眸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,又朝踏云酒楼雅座的方向看了一眼,目光如同那盯住猎物的秃鹰般。
这时,整条街骤然沸腾了起来,百姓们‘激’动的声音此起彼伏:“快看!舞龙队来了!”
“还有‘花’车!”
“今年的灯王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?”
“……”
四周越来越热闹,人群也越来越‘激’昂,仿佛连空气都灼热得要燃烧起来。
‘混’在人群的阿依慕收回了目光,悄悄地后退着,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最后退出人群进了后方的一条小巷子,飞快地消失在黑暗……
四周喧嚣依旧,沸沸扬扬,仿佛阿依慕从来没有来过一般。
不远处的舞龙队越来越近,在震天的锣鼓声,一条炫目的长龙蜿蜒地舞动而来,引来四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。
舞龙队后,是一辆巨大的‘花’车,‘花’车只穿着半袖纱裙的三个窈窕少‘女’在‘花’车的无数莲‘花’灯之间翩翩起舞,在那绚烂的莲‘花’灯的衬托下,少‘女’们看来如梦似幻,仿佛天宫仙‘女’下凡尘,欢呼声、掌声与那喧闹的锣鼓声‘交’杂在一起。
不止是下方的百姓们看得起劲,连三楼雅座的小萧煜也闻声而来。他被抱到了窗边的一把圈椅,一双‘肉’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扶着窗槛,俯视着下方的舞龙队。
小家伙的眸子如同灯火般闪闪发亮,随着龙的舞动,一边颠着身子一起一伏,一边“啊啊”地叫着,笑得‘露’出了两排米粒牙。
南宫玥一手环着小家伙的腰身,含笑地看着自家的小家伙,顺便又教了他几个新词,如“龙”,如“狮”,如“舞”……
小家伙‘奶’声‘奶’气的声音、牙牙学语的样子委实是可爱,看得他的两位姨母心都要化了,到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看灯会的,还是来看小萧煜的。
漫长的游街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,人声鼎沸,今夜的骆越城灯火不熄,通宵达旦……
然而,遥远的西北方,依然是寒风呼啸,‘阴’云连绵。
自从棱城被攻占后,无论是西夜都城的空,还是所有的西夜人,都笼罩在一种浓重的‘阴’霾之,在这短暂的‘交’战空隙,他们非但没有觉得松一口气,反而心愈来愈沉重了。
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起来。
短短数日,西夜王已经憔悴了不少,晚辗转反侧,几乎是夜不成寐。
一封封战报积压在西夜王的御案,越堆越高,压在那叠战报最方的是一块白‘色’的布片,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大字。
这是那日官语白一箭‘射’到都城城墙的战书,那一箭甚至还‘射’断了自己的旌旗!
战书的一字字、一句句都是那么嚣张跋扈,那黑‘色’的墨迹在白布的映衬下如此刺眼,每每看到,刺得西夜王的眼睛都痛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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