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殿内的气氛有几分诡异而微妙的变化,只见萧奕率先站起身来,看着外面的日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:“时辰好像差不多了。”
傅云鹤抿了抿‘唇’,神‘色’有几分复杂。
“公子,”风行大步前,压抑着‘激’动对着官语白抱拳禀道,“已经准备好了!”
不需言明,殿的众人都知道是为了什么。
众人都没有再言语,一起出殿,一起往宫‘门’而去,再纷纷马,朝着南城‘门’的方向策马而去。
都城的街头巷尾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,不过天气却开始由‘阴’转晴了,旭日的光辉穿透连绵的‘阴’云,给这个原本晦暗的城池又重新带来了几丝阳光。
几人一路疾驰,很快来到了南城‘门’附近。
原本尸横遍野的城墙附近已经看不到那曾经堆积如山的尸体,这里显然已经被南疆军大致清理了一遍,但是城墙的千疮百孔和那一滩滩浓重的血迹还在宣告着,昨日的厮杀有多么悲壮惨烈!
城墙方,之前被萧奕一箭‘射’断的旗杆早被移除,取而代之的是两面分别绣着“官”、“萧”二字的旌旗屹立在城墙,迎风招展。
城墙下,官语白仰望着那两面旌旗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,没有任何一人出声催促他,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那两面旗帜……
四周静悄悄地,守在城‘门’附近的南疆军则都在望着官语白,空气一片肃穆……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官语白好像终于回过神来,翻身下马,第一个踏了通往城墙的石阶,其他人紧随其后,也跟着了城墙。
城墙,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坛坛的酒水。不远处,司凛随意地坐在城墙的一角,狂放不羁,一袭黑衣在寒风猎猎作响。
“语白……”
尾音被风吹散,司凛一眨不眨地看着官语白一步步地走来,眼睛有些酸涩,心还颇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。
这一日实在是来得太艰难了!
但这一日总算还是等到了!
语白他做到了,他让这个绣着“官”字的旌旗肆意地飞扬在西夜都城的方!
这其的艰辛也唯有语白他自己知道!
司凛微微抬眼,让风吹干他眼的湿意,今日可是好日子!
他拿起鹿皮酒囊,豪爽地狂饮不已。
与此同时,官语白走到了城‘门’的正方,然后沉默地接过了风行递过来的一杯水酒。
官语白没有自己饮下,而是对着天空高举酒杯,然后缓缓地将酒水洒下……落在西夜的城墙。
这杯水酒是敬父亲、敬叔父……敬官家军所有死去的英灵!
今日,他们拿下了西夜。
今日,自己终于可以一偿父亲和官家军几十年的夙愿!
四周一片沉寂,唯有寒风萧萧不止。
“啪!”
忽然,一阵酒坛砸地的声音打破沉默,紧接着,一声接着一声……酒香四溢,越来越浓,将那城墙原本的血腥味彻底淹没……。
以这酒水清洗污秽,祭奠英灵。
英灵不灭!
随即,阵阵嘹亮的鹰啼声在那清脆的砸酒坛声‘交’错着响起,一灰一白两头鹰习惯地绕着两面旌旗飞翔着,以高亢的啼鸣声冲散‘阴’霾……
天空渐渐蓝彻了,风也更大了!
接下来的日子,城内的南疆军开始训练有素地布置城防,安置俘虏,清扫尸体,扫‘荡’周边……不过短短数日,都城内外已经是焕然一新,空旷的街道一片廖寂,战争的喧嚣似乎已经过去了,然而,那浓浓的血腥味却在西夜人的鼻头萦绕着,挥之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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