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玥又一次赶到了轻风殿,司凛也闻讯赶来,他显然是匆匆起身,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。

    司凛原本觉得官语白了结多年的心愿后会大病一场,但是这段时日,官语白的‘精’神一直很好,明明前几天还是眉目疏朗,怎么会突然病了?!

    躺在‘床’榻的官语白身盖着一张薄被,薄被外的面颊看来‘潮’红一片,小四给他绞了一块湿巾放在额头。

    此刻,内室明明挤了五六人,可是官语白仍是紧闭双眼,‘唇’齿之间隐约地飘出呓语声,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
    司凛眉宇深锁,急切而担忧地问道:“世子妃,语白他到底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南宫玥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跟着,她把前两次给官语白搭脉的脉象大致解释了一遍,隔行如隔山,司凛虽然听不明白,却也知道这决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
    百卉又绞了一条白‘色’的湿巾替换在官语白的额头,他看来似乎平静了些,接着眼帘微动,缓缓地睁开了眼,乌黑的眸子里一片‘混’沌……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,仿佛这才看到了‘床’榻边的其他人,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百卉压了回去,道:“公子,你在发热……”说着,百卉的眉头皱得更紧,“世子妃,公子烧得更厉害了!”

    南宫玥打开了‘药’箱,道:“百卉,我来为官公子施针!”

    在百卉的协助下,南宫玥净手,烧针,施针……

    须臾,只着白‘色’单衣的官语白身多了几十根银针,而他的气息总算渐渐平复了下来,原本‘潮’红的面‘色’也恢复正常……

    南宫玥却无法因此而松一口气,又道:“官公子,我再来为你诊一次脉。”

    内室的空气沉甸甸地,压抑极了。

    南宫玥第三次为官语白诊脉。

    脉象与半夜时没什么变化,仍是脉象节律紊‘乱’……

    到底是哪里不对呢?!

    南宫玥的嘴‘唇’抿成了一条直线,忽然她的眼角扫过了什么,双目一瞠,有些‘激’动地抓起官语白的指尖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

    官语白的身子虚,指甲盖不似常人般红润,带着淡淡的青白‘色’,可是此刻他的指甲根却是泛着青黑‘色’……

    自己太大意了!

    南宫玥伸手对着百卉做了一个手势,百卉立刻递了一根银针给她,南宫玥毫不犹豫地往官语白指的指甲根刺了一针。

    十指连心,官语白却毫不动容。

    然而,南宫玥的面‘色’骤变。

    针尖,赫然可见一点黑血,将银针瞬间染黑……

    触目惊心!

    南宫玥缓缓地说道:“官公子是了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