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东阳沉‘吟’片刻后,便含蓄地提议道:“皇,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,镇南王世子远道而来,大裕乃礼仪之邦,自该派人前去相迎……”

    “相迎”是明面的借口,去接洽并试探萧奕来王都的意图才是真正的目的。

    皇帝眯眼思索了一会儿,立刻准了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,也唯有先走一步,看一步了!

    当日,宣平伯奉皇命离开王都,一路南下……

    然而皇帝的心却无法因此放下,甚至于随着时间的过去,心越提越高,连着几日都是辗转难眠。

    如此忐忑地等了七八日后,宣平伯于八月二十回到了王都,他一路快马加鞭、日夜兼程,自然是消瘦憔悴了不少,可是皇帝看着竟他还要疲累。

    宣平伯给皇帝作揖行礼后,恭声禀道:“皇,臣在华圩城见到了萧世子和安逸侯……”

    安逸侯?!皇帝怔了怔,还没反应过来,听宣平伯继续说道:“他二位表示此次来王都是迎接官大将军以及官家满‘门’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后来,宣平伯的声音有些僵硬。

    这官家满‘门’除了官语白以外都死绝了,官语白这次来迎的当然是亲人的棺椁。

    闻言,皇帝呆若木‘鸡’。

    宣平伯带来的这个答案完全超乎皇帝的意料,皇帝非但没有松一口气,反而心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原来萧奕是和官语白一起来的,原来他们早是蛇鼠一窝!

    想着,皇帝额头的青筋跳动了几下。

    三年前,官语白奉旨南下,起初还不时有消息传来王都,渐渐地,再无一点动静……

    短短数年,镇南王府连百越、南凉和西夜三国都打下了,而官语白却没有支言片语传回王都,皇帝又怎么可能不对官语白生疑!

    总归也两个可能,要么是官语白被镇南王杀了,要么是官语白被镇南王收买了,背叛了朝廷!

    如今看来,必定是后者无疑!

    好你个官语白!

    皇帝的眸迸‘射’出一道锐利的冷芒。

    他自认对官语白不薄,不但为他洗刷了官家的冤情,还封他为世袭三代的二等安逸侯,却不想他竟然忘恩负义,这么轻易被镇南王给收买了!

    官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忠不义之徒!

    看来官语白这些年来一直为当年官如焰以及官家满‘门’之事怀恨在心,一旦寻到了机会,立刻图谋不轨……

    皇帝眯了眯眼,心口的怒火烧得更盛。

    即使是当年他不慎冤枉了官家那又如何?!

    他不是为他们官家平反了吗?

    他不是已经尽力补偿了吗?

    有道是:雷霆雨‘露’皆是君恩,天子受命于天,臣受命于君,官家身为臣子自该感恩戴德,自该谨遵为臣之道。

    可官语白这逆臣倒还敢记恨起天家来,还胆敢勾结镇南王府,背叛朝廷!

    真是枉费他对官语白信任有加,委以重任!

    皇帝几乎掰断了手的‘玉’扳指,怒火在‘胸’口翻腾不已,嘴角勾出一个扭曲的冷笑。

    如此看来,当年他也不算冤枉了官家!

    说到底,算是当年官家暂时没有叛国之心,那将来呢?!

    一旦他们对朝廷心生不满,是不是会心生异心?

    如现在的官语白,如现在的镇南王府……

    “来人!”皇帝深吸了一口气,果决地下令,“召内阁觐见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一声令下,一众内阁大臣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到了御书房。

    在皇帝的示意下,由宣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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