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了一个长揖:“利兄高义,令小弟敬佩!”
“小生也只是耻与‘奸’佞为伍罢了。”利成恩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下有些飘飘然,‘挺’直了腰板,一副浩然正气贯日月的样子,叹息道,“天道不公,如今天家是镇南王府的傀儡,只苦了百姓,苦了吾等学子寒窗苦读,却无力报效国家,只能看着‘奸’佞横行……”
南宫昕越听脸‘色’越难看,对着韩凌樊投以询问的眼神。韩凌樊微微点头,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自便。
“颠倒黑白,大放阙词!”南宫昕凭栏而立,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利成恩。
下方的利成恩虽然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,却也一时没辨认出来,怒道:“小生哪里颠倒……”
利成恩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,难以置信地与二楼的南宫昕四目对视,没想到南宫昕会出现在这里,想起刚才说到休妻一事,脸一阵臊红,但随即又对自己说,休妻又不是他说的,他也只是没有否认而已!
南宫昕看着利成恩游移的眼神,心不屑,冷声道:“按制而论,立嫡以长不以贤,立子以贵不以长,今乃是皇嫡子,本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;按礼而论,今乃是先帝亲自下旨所立之太子,告祭了天地、太庙、社稷,所有书仪式都有礼部登记在案,有朝堂百官为证。几位无理无据,在此大放阙词,妄议天家,真是枉费你们寒窗苦读!”
楼下的大堂静了一瞬,几个书生气恼得面通红,却不是因为羞惭,而是因为恼怒。
一个书生扯着嗓子怒道:“有书又如何?!先帝还不是为镇南王府和今所‘逼’才下了旨,朝堂下谁人不知?!”
其他人也是此起彼伏地连声附和。
韩凌樊在一旁看着,心头一片寒凉。他一直觉得只要他自己问心无愧,只要他治理好这片江山,流言自然会散去……却不知这是逃避,是无能,正是他的“姑且”让大裕愈发脱离掌控了,人心动‘荡’,江山飘摇。
再这样下去,怕是大裕要毁在他手里了!
“阿昕!”韩凌樊站起身来,抬手示意正‘欲’再言的南宫昕不必再说下去,而利成恩此刻才注意到南宫昕身旁还有两人,忽然想到了南宫昕曾经是今的伴读,不由瞳孔一缩,心道:不会吧……
仿佛在验证他心里的猜测般,韩凌樊淡淡道:“科举之制是为择良才,一篇好的章不仅要论点鲜明,还要言之有物、持之有据,否则是夸夸其谈。十年寒窗,若是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,将来如何能为百姓决狱断案?!”
韩凌樊环视着众人,声音变得更为响亮:“至于大裕的将来会如何,你们可以拭目以待!”
话落之后,整个茶楼里一片死寂,连呼吸声都停止了,气温骤降。
韩凌樊不‘欲’再言,掸了掸袍子,甩袖道:“阿昕,阿清,我们走!”
韩凌樊率先走下了楼梯,南宫昕和蒋明清紧随其后。
直至他们离开,茶楼里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,那些书生都是面面相觑,隐约猜到刚才的人来历不凡,直到利成恩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他……他不会是今……”
什么?!其他人的面‘色’顿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‘色’,不少人更是吓得差点没脚软,他们只是一时‘激’愤,大部分人还想将来考取功名,货与帝王家,可是今天他们在场的学子等于得罪了天子,一旦锦衣卫调查了他们的身份,以后他们还有可能考吗?!
那些学子越想越是惊恐,吓得四散而去,都觉得前途一片黯淡……
而韩凌樊离开栉风园后,却没有直接回宫,反而让南宫昕、蒋明清陪他一起走了一趟咏阳大长公主府。
令他意外的是,不止是咏阳和傅云雁在五福堂里,云城长公主也在。
众人都是近亲,互相见礼后,也没太拘束,都坐下了。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