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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回禀学士,”那个于问道回答,“不是发丧,是有人抬出了战死的祖宗牌位。”

    “战死?”吕嘉问嗤的一笑,“开封府的禁军多少年没上过战场,那些人都是何时战死的?”

    “大多是仁宗朝时死的。”

    宋朝原来有个《更戍法》,就是将禁军分驻开封府和外君,内外轮换,定期回驻京师,但是将领不随之调动,使“兵无常帅,帅无常师”。因此在仁宗朝宋夏开战的时候,在前线作战的许多禁军后裔都住在开封府。

    “哼!”吕嘉问轻哼了一声,“都多少年了,还想仰仗祖宗的余荫?”

    “是啊,”于问道应景般地说,“又不是开国将门之后,不过是些战死的兵士后代,而且朝廷早就给过抚恤了。”

    吕嘉问点了点头,一挥手道:“去把门推开!”

    “喏!”

    几个指挥使大声答应了一声,就马上给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了。

    “前进!”

    “都听话了,给老子上!”

    “都给老子冲啊……”

    在这几个厢军指挥使声嘶力竭的督促声中,六百多个(已经跑了一百多人了)拎着铁锹和大锤子的厢兵慢腾腾向前拥去。与此同时,在木栅栏大门的另一边,也有人喊了起来:“快顶着大门!莫让他们冲进来!”

    一声发喊之后,那帮子穿着孝服,捧着牌位的老老少少也都纷纷涌向了大门,挤在大门了大门后面。

    很快,两扇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栅栏大门两边就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了,一边是有气无力往里推的厢兵,一边则是拼了老命顶住的州北军营的居民。

    虽然从外面往里推的人多一些,也壮一些,可是里面顶住的人都是在保家啊,当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。所以任凭那些厢兵如何吆喝(力气不用,吆喝还是要的),这大门还是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旁观的人们也多了起来。州北军营的地段不差,就挨着大街,进出的通道也够宽敞,很快就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泼皮闲汉,把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因为周边还有好几座大营,所以看热闹的大多都和禁军沾着点关系,立场自然是反对强拆的,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起哄了。

    “脏官!”

    “酷吏!”

    “是吕扒皮!”

    “去敲登闻鼓!”

    “对,告御状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告他!”

    吕嘉问在开封府的名声可谓臭不可闻,而开封府的刁民也是出了名的大胆。别说吕嘉问这个太府寺卿,就是后来的蔡京也被人堵着门骂过。

    大宋的武官怕文官,开封府的刁民起哄的时候可不怕谁!

    “爹爹,好像正面打不进去!”

    吕本知策马站在父亲身边,看见“久攻不下”也是急了,这一急,就急中生智了,“不如派一队人从后门打打看?”

    “前后夹击?”吕嘉问摸着胡子,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,“好!那就调一个指挥,绕去州北军营后门。”

    吕本知得了命令,就从马背上下去,然后跑着去传令。因为吕嘉问“用兵”的时候忘记留预备队了,所以吕本知只能去乱纷纷的战场上找那几个指挥,可是纷乱之间哪里找得着?又大声喊了那几人的名字,也没人应答。无奈之下,只好亲自带兵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太府寺卿衙内吕本知,现在奉家父之命行事,有人愿意跟从吗?”

    “有,有,有……”

    还别说,衙内的招牌挺好使的,很快就有十好几看上去颇为彪悍的厢兵从纷乱的人群中挤出来,到了吕本知身边。

    厢兵里面居然有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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