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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的,现在皇帝没了,朝廷没了,他们的确不存在了,尤其是在这个手握重兵的小都将面前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资格和能力命令他,至于守国库.....

    官员们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崔征看着他们,夜色火光映照下面容忽明忽暗:“收拾好有用的东西上车吧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整理了官袍官帽,接过随从捧来的一个明黄布包裹的匣子,里面放的是大夏的玉玺,这就是他唯一要带要守护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的家人没有跟随在他身边,也没有任何优待被兵马保护,而是与京城的其他民众一样拥挤等候然后蹒跚跟上大军的步伐。

    天光放亮,京城的火光在晨光中残喘,伴着号角四门的兵马疾驰,看起来有些凌乱,但汇集在一起密密麻麻铺展,也有军阵严明。

    相比这些疾驰的兵马的肃整,跟随在后奔出京城的民众们就显得狼狈混乱,有车马有腿脚有快有慢,有跟着兵马的方向,也有向四面八方散去,大路上散落一片的哭喊叫嚷,踏起滚滚烟尘,而渐渐安静的京城也是一片喧嚣混乱,地上狼藉,街边的商铺紧闭,风吹过街市上悬挂的绢花彩纸哗啦啦的飘动,没有赏心悦目只有凄凉。

    城中紧闭的家宅中不时的传出哭声喊声吵闹声,变故来的太突然,舍家弃业的抉择不是一晚上就能做出的,没有人能确定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,也不知道前路会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中厚站在空寂的街上,不用担心被振武军的人认出来,听着身旁男人们询问。

    “我们呢?还继续留在京城吗?”

    中厚抬头擦了擦鼻头闷声道:“消息已经送去给大小姐了,在大小姐回复前,我们还是守在京城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还留在这里干吗?”男人们皱眉,“安康山肯定会进来,京城没有兵马,我们几个人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们英勇但不是狂妄,率领京城留下的民众守城这种事是不能做的,那样是无用功,而且会给京城和留下的民众带来灭顶之灾。

    这是大夏的京城啊,虽然皇帝不在了,它还是应该保留着该有的尊严。

    这也是那个振武军武鸦儿的意图吧,否则他要救护鲁王,直接带兵马私自潜行离去就好,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将局势告诉民众,将能带走的带走,将能留下的留下。

    “我们几个也不是做不了什么,安康山以为他占据了京城,肯定想不到我们剑南道也在这里插了一脚。”中厚道,手从鼻头转到下巴,摸着胡须,“这里毕竟是京城,安康山想占据,昭王鲁王不管哪个称帝,也都会想重回这里。”

    不管谁来来去去,剑南道都有人在这里,现在他们人少,将来可以多啊,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,将来说不定能当主人。

    这世间的事很难测的,就像谁能想到他们大小姐会有两个丈夫呢。

    随着行路,天气越来越暖和,穿着单衣罩上甲衣一路疾驰头上满是汗。

    夜色降临,信兵疾驰在营地里没有受到半点阻拦,当然这里的兵马几乎都是他熟悉的同袍,但当靠近主营时,那为数不多的面孔陌生的兵马也没有阻拦,热情的跟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平安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路还好吧?”

    “先喝一口酒缓缓。”

    他们询问着,接过他的马,递上来酒壶。

    信兵接过酒仰头喝一大口,炙热烧满全身,背上冒出一层汗畅快淋漓,他脚步不停将酒壶塞给卫兵,前方卫兵已经对内报了声,同时掀起了帘子,从下马到饮酒到迈步进了营帐行云流水。

    野外营帐里灯光柔亮,信兵看着坐在桌安前看舆图的蒙面女子,近前单膝下跪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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