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笑容,依言在女儿对面的绣墩上坐下。

    接着,目光扫过书案,发现那卷古籍并非女则女训或诗词歌赋,封皮上赫然是《五灯会元》四个古篆,眉头不由微微蹙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于是他伸手拿起书卷,翻看了两页,果然是禅宗语录,便温声问道:

    “玉儿,你怎么看起这等书来了?”

    说着的同时,他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丝不赞同。

    “不能看嘛?”

    林黛玉见父亲问起,神色坦然,接着轻声解释道:

    “左右不过是些解闷的闲书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练了会儿字,觉得有些烦闷,便随意翻翻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倒还有几本类似的,横竖不过是消遣,窥些禅机妙理,倒也不值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话语轻柔,却自有一番道理,并没有太介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,林如海却摇了摇头,接着将书卷放回案上才正色道:

    “玉儿,你如今既已拜师,虽安妮大仙尚未正式传授道法,但仙途已然在你脚下。”

    “现阶段,这等佛经禅语,还是少看为妙。”

    “其中某些理念,与你将来要修习的仙家道法,恐有扞格之处,于你修行无益。”

    他身为仙举探花,金丹修士,深知道佛两家在某些根本理念上的差异,生怕女儿过早去接触,乱了道心。

    “爹爹——”

    林黛玉闻言,那罥烟眉微微挑起,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的狡黠,显然并不是太赞同。

    于是竟反驳道:

    “您这话可叫人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“安妮师父如今连教习都未曾开端,女儿连仙道之门朝哪开都尚未可知,您倒先断个‘无益’?”

    “岂不闻古人云‘未见全牛而议庖丁’?”

    “您那般武断,终究是早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再者,读书明理,触类旁通,女儿以为,开阔眼界总非坏事。”

    她言辞清晰,逻辑分明,一时间竟让林如海语塞,不知从何驳起。

    “你呀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女儿那恢复了几分往日伶牙俐齿的模样,林如海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,只得摇头苦笑着。

    毕竟他知道自己这女儿心思玲珑,口齿伶俐,若是真个辩论起来,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未必能占多少上风。

    他遂决定不再纠缠于书本之事,转而准备说起今晚前来真正的目的。

    所以,他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神色变得有些复杂,沉吟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道:

    “玉儿,为父今晚过来,是有一件紧要事情,要跟你仔细分说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或许会让你心中不快,但你需明白为父的苦衷,切莫……切莫怨怪爹爹。”

    很难得地,他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艰难与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林黛玉是何等聪慧敏感之人,见自己父亲神色凝重,语气低沉,心中便是一紧。

    随即她缓缓坐直了身子,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素白绢帕,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并轻声道:

    “爹爹这话倒是多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女儿深知爹爹一向疼爱女儿,所做之事必是为女儿考量,女儿哪里就敢存什么怨不忿的心思?”

    “爹爹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,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,却泄露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安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林如海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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