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。

    周围还有很多随从护卫,大家也都好奇地看着潭中显影呢,这一刻也晕了一大片。连带着远处的虎娃化身,还有远在巴原的虎娃本人与玄源,随着神通显影的碎灭,皆感一阵晕眩。

    丹朱等人不可能没日没夜地就守在蛊神潭观看,飞黎赤更不可能没日没夜地连续施法。飞黎赤与那飞蜈之间有心神感应,知道伯羿已经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,这才通知丹朱等人来到水潭边观影。丹朱这几天就把大帐搭在了这里,并命人在附近的山林中清理出一片安营的空地。

    伯羿这一脚可够突然的,他显然知道身边这只飞蜈在干什么,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不希望或不方便被九黎五部的大巫公得知,否则他也不会连丹朱都一起断了消息。

    但有一个人仍能窥见伯羿的动静。在山谷旁的高坡上,密林中生长着一株参天巨树。树木生于林中,这就是最好的隐匿手段,太乙借助大道宝瓶之妙,现出原身扎根于远处的高坡,宛如就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一株树木。

    太乙还能看见发生了什么,虎娃便也能“看见”。

    伯羿大踏步走进荒谷,他已经不需要再去寻找猰貐的踪迹,方才飞蜈落地的动静,早已将这凶兽惊动。

    在小道的尽头,有一块巨石,巨石后面是一座山丘,山丘中应该就是猰貐的洞府所在。而猰貐此刻正盘踞在那巨石上,双肩低伏摆出攻击的姿势,怒目圆睁盯着走来的伯羿,并不时发出低吼。

    哪怕虎娃拥有仙家见知,也不认识这头怪异的凶兽。它状若牛身,身体表面却分布着诡异的红色斑纹,就似火焰在燃烧,生着如马一般的四足。最诡异的是,此凶兽竟有一张很像人的面孔,发出的声音也像婴儿在啼哭。

    它的体形并不大。就如一头普通的牛,相比于很多强悍的大妖原身,则算很小了。然而此刻它展开神气法力,面对闯入此地的伯羿。仿佛天地间都充斥着强大的威压气息。

    彭山幽谷中,水潭中的光影碎灭了,片刻之后又重新显现,却换成了太乙的视角。玄源皱眉道:“好强大的凶兽!虎娃,若换作你。能是它的对手吗?”

    虎娃苦笑道:“若论神通法力之强,我显然不如啊。但若不真的动手,斗法的结果便很难说,我想胜它并无什么把握,十有八九会落败,顶多保住性命逃走。”话刚说到这里,夫妻二人都愣住了,住口不再交谈,皆凝神观看着水潭中的显影。

    伯羿在百丈外便停下了脚步,取出了一张弓。目中并无杀意,反而充满遗憾与无奈之色,缓缓开口道:“契俞,你还认识我吗?”

    他的衣襟敞开了,露出古铜色健壮的胸膛,手中的弓与几乎与他高大的身材一样长,弓弦宛如一缕金光,弓脊的颜色深得几乎发黑,看上去若紫檀的质地,最上端还装饰着一根灵禽金乌的羽毛。

    这是一件威力无匹的神器。据说只有伯羿的神力才能将之完全拉开如满月,不知他方才是从何处取出的,应是融于形神之中。然而最令人惊讶的并不是他的神器,而是方才那句话。听语气,他竟然早就认识这凶兽。

    远处的太乙注意观看凶兽的眼神。凶兽的眼中兼有狠戾、畏惧之意,竟隐约还有一丝哀伤。它显然能听懂伯羿的话,好像也认识伯羿,所回应的仍是如婴儿啼哭般的低吼声,其双肩在缩紧。已蓄势待发,随时都会扑向伯羿。

    伯羿却不见丝毫紧张,长叹一声道:“想在这里见到故人,唉,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。你只是那头凶兽,不是我的故人契俞,真正的契俞已被猰貐吞噬。……契俞,如果你还在的话,我今日便来助你解脱,又何必像这样在世上挣扎呢?”

    那凶兽眼中露出异常复杂的神色,口中低吼不已,后蹄也在不住地蹬地,竟在坚硬的山石表面划出一道道如斧削般的痕迹。虎娃和玄源也搞不明白,它究竟想和伯羿说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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