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,如今才与咱们商量诛除秦少游,说句本心话,他们这是将我们武家当做奴仆来使唤了。再者说,姓李的要拔掉秦少游这个眼中钉,可是对我们来说,秦少游并不坏,留着他,对我们大有好处,大郎何必……”

    武三思脸色冷峻,不禁冷笑道:“我岂会不知事不可为,可是今日我们的处境也唯有如此而已,你且想想看,李家的人可以不巴结张家兄弟,为何?因为他们今日的一切,靠的是祖宗的福荫,靠的是天下各州的刺史和各道的高门的撑腰,因为他们姓李,他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,而陛下可以杀一个李冲,可以杀一个李敬业,只是这么多宗室,杀得完吗?有这么多支持宗室的大臣、官员,乃至于僧民百姓,陛下可以杀尽他们吗?”

    “问题就在这里啊,姓李的不靠陛下就可以立足,所以张家兄弟与他们关系如何,他们才不在乎,即便张家兄弟每日都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,那又如何?李家的人依旧还姓李,所有人都将他们看作是宗室,即便连陛下对此也不敢造次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们呢?我们能有今日,靠的只是陛下,陛下对我们态度的好坏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,我们是陛下的娘家人没有错,可是李家难道就不是陛下的亲族吗?陛下对我们好恶才决定了你我,决定了这么多叔侄子弟的命运,所以我们非要哄着那张家兄弟不可,倒不是说他们进献几句谗言就可让陛下疏远我们,而是非到万般不得已的时候,绝不能得罪陛下跟前的人,千里之堤毁于蚁穴,今日有人在陛下面前鼓噪一下,明日又乱语几分,再加上李家人的虎视眈眈,我们武氏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?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这件事容不得商量,也没有任何的选择,张五郎既是有请,我们二人都要去,去了之后,他说什么,我们就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秦少游…………固然有秦少游的好,可是……他得罪了张家兄弟,那么就天注定了他必死无疑,你无须多言了。”

    武承嗣听了这话,沉默不语,他似乎也被说动了,最后只是叹口气,道:“也罢,一切依兄长所言。”

    洛阳城里,总是免不了有酒宴,那些豪门的府邸,高朋满座、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而近来,这样的酒宴也是越来越多,而这时候,太平公主反而备受冷落了。

    这位李寡妇也在请酒,偏生应者寥寥,连平素围着她转的几个武家子弟,也一下子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李寡妇有些急了,却又不得其法,从张家传到公主府的消息,是许多宾客尽兴而归,这里头……显然透着一种微妙的东西,李寡妇实在受不了的,索性出发前去洛阳县衙。

    她见到了秦少游。

    秦少游居然养胖了一些,皮肤也白皙了许多,显得精神饱满,比从前更添了几分别样的气质。

    李寡妇立即咬碎了银牙,卧冇槽,你这家伙,居然胖了。

    秦少游见了李寡妇很高兴,执礼甚恭,道:“想不到殿下竟肯冇屈尊来看下官,下官真是感激涕零……殿下……你似乎消瘦了……”

    呼……李寡妇长长吐出一口气,表示自己不愿意和秦少游计较这个,火都烧了眉毛,还有什么好计较的。

    她一屁股坐在胡凳上,道:“近来你可还好吗?好啦,好啦,别说那些谦辞,永远都是呵啊、尚可啊之类的,你这人真是虚伪透顶,能否跟本宫说句实在话,近来可好?”

    秦少游正色道:“尚可。”

    又是尚可……

    李寡妇要抓狂:“你以为请了狄仁杰来断案,你便可高枕无忧了?你到底明白不明白,事情没有这样简单。”

    秦少游不由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,张家兄弟还要招惹是非?”

    李寡妇冷笑道:“你平日不是挺聪明的吗?你自己说呢?”

    秦少游皱眉道:“这样看来,好像很麻烦啊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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