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子,做人又不懂礼数,经常与人交恶,本以为不太好打交道,谁晓得这家伙竟也能和自己谈笑风生,双方都没有说什么正题,韦玄贞却是话锋一转,说到了茶叶的上头,秦少游自然也和他深谈。

    足足一个多时辰,茶叶吃了七八副,韦玄贞似乎是心满意足,起身道:“时候不早,过些时日,还要来拜访,到时还请魏国公不吝赐教些茶道。”

    秦少游一脸遗憾地道:“为何走得这样匆忙,不如用过饭再走。”

    韦玄贞摇头道:“回去洛阳也不是几里路,只怕多有不便。”

    秦少游只得把他送出去,二人似是热络了,依依惜别。

    却说韦玄贞出了庄子,带着随扈骑马往洛阳城去,沿途上,他神态还好,倒是随他的一个亲信不禁道:“主公,莫非是与那秦少游相谈不欢,否则何以闷闷不乐?”

    韦玄贞淡淡道:“这个秦少游,似乎也是在想谋出路。”韦玄贞不由哂笑,露出轻蔑的样子:“可是眼下洛阳内外,谁没有在谋出路呢,将来谁是天子,跟着谁才有出路。那些高门们如此,这秦少游也是一样,老夫现在不过试探一下而已,他却是聪明得很,很快打蛇随棍上,这样也好,若是能拉着他,太吅子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个武夫而已……”那亲信之人轻蔑地道。

    韦玄贞却只是平静地道:“固是如此,却很是有用,太吅子的地位已经稳固,现在担心的不是其他的事,只有一件事,却教老夫茶饭不思,怕就怕陛下驾崩之后,若是一旦有人不服,滋生什么变故,这才是最可怕的,有了这一支天策军,就可高枕无忧了。”

    韦玄贞道出了事情的真相,现在的秦少游,对于太吅子来说,其实用处并不大,唯一的用处就是,一旦武则天死了,整个洛阳会形成权力真空状态,而这个时候,威信和所谓的正统是压不住的人的,唯一的办法就是军队,偏生这天策军人数虽少,却是一支谁都不敢小视的力量。

    韦玄贞在悠闲地打着马,春风得意,他似乎觉得自己方才折节下交的态度使他有些不悦,因而又不禁道:“不过这个秦少游,终究是个厨子,固然有功,至多也不过是个屠狗之辈,老夫今日是不得已而为之,罢……回城吧。”

    秦少游将韦玄贞送走,等回到中堂的时候,侧房那儿却是闪出一个人来,正是一直躲在一侧的王琚。

    王琚就在帘子的后面,细心地观察和听着秦少游与韦玄贞的谈话。

    见秦少游回来,他便抿嘴笑了笑,道:“魏国公,恭喜了。”

    秦少游摇摇头:“喜从何来?”

    王琚收敛起笑意,正色道:“魏国公不是已经开始谋定了后路了?”

    秦少游听了,却是哂然一笑:“王先生是在消遣我吗?”

    当着王琚,秦少游是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。

    王琚的脸色更显了几分肃然,深深地看冇了秦少游一眼,才道:“莫非公爷也看出了端倪?”

    秦少游颌首点头,道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王琚冷笑道:“方才我在帘子背后细细看他,见他跪坐时显得小心翼翼,袖摆不愿放在案牍上,虽是脸带亲和,却是眼眸飘忽,嘴角勾起,却过于虚假。魏国公,固然这个人是因为利用你而与你结交,可是想必,在此人心里,魏国公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,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顿了一下,才继续道:“现在魏国公有用得上的地方,他才不得不如此,可是有朝一日,用不上了呢?”

    这才是问题的要害。

    秦少游抿嘴不语,良久才问:“那么依你之见,应当如何?”

    王琚淡淡地道:“如今这姓韦的是春风得意,于是不免轻视了别人,既然他小瞧了魏国公,那么就理应给他一点教训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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