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觉得羡慕。可母亲的美丽,对她来说,同时又是痛苦的负担。

    晚上,三个女孩子住同一间房。她们把睡铺拖到一起紧挨着,洗过澡以后,并排躺在上面,开起了女子会。

    “像这么在一起住,热热闹闹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家里,也整天都这么热热闹闹的。所以有时,会幻想一个人生活。”绘里说。三个人里,春子和佐智子都是独生女,绘里却是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的大家庭。

    “兄弟姐妹很多的日子,过起来一定很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好处。哥哥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,有时偶然在外面遇到,竟然会装作不认识我,夏天还只穿内裤走来走去。”

    “诶——”春子皱起脸,佐智子的反应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妹妹小时候很可爱,不过现在七八岁,也到了讨人嫌的时候。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和身为姐姐的我作斗争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可怕。”两个女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有兄弟姐妹的生活这么辛苦……”

    “难怪绘里想要一个人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偶尔一个人生活就可以了。”绘里的神情像是认真考虑过,“偶尔一个人生活,然后再回到家庭当中去。”

    春子听了这话,说绘里“狡猾”。佐智子沉默不语,心中竟微妙的赞同绘里的话。

    离开妈妈,偶尔试着一个人生活……她心中掠过这么个奇怪的念头。

    十几岁的女校学生,聚到一起的话题看似天南海北无所不包,其实单纯纯粹得很。绕来绕去,总离不开那几样。

    春子的母亲情人节时,和女儿一起,亲手制作了全班人份的巧克力曲奇。虽然是没有男生可送巧克力的女校,可正因为这样,反倒留下了情人节那天,女学生之间互赠友情巧克力的传统。

    “其实,今年送去了一份本命巧克力。”春子到底藏不住话。

    绘里和佐智子都很好奇,“是谁?”

    “是以前小学的同学,姓立川。立川君棒球打得很好,现在所属的球队,听说是甲子园的热门。”春子大大方方的。

    对朋友们说她们不认识的人,其实要比说她们认识的人轻松得多。

    “这么厉害?!”

    这样的感慨,未必来自于立川棒球打得好,而是来自于春子送出了本命巧克力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不过,因为情人节时有所表示,接下来的白色情人节才让人忐忑。”春子单手托着下巴,有点担忧,“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‘无罪释放’哦。”绘里笑道。

    “亏你能这么说。”春子也笑,“绘里呢,送出本命巧克力了吗?”

    绘里摇摇头,“哪有人可送。”

    “那,佐智子呢?”两个女孩统一阵线,对向她。

    “我?”佐智子怔了一下,“我刚来东京没多久,就更没人可送了。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。情人节那天,佐智子也入乡随俗送了友情巧克力,不过,是从巧克力商店买的。母亲不会有时间陪她制作巧克力。

    但是,她却和另外一个人一起,亲手制作了一份巧克力。

    那能算是本命巧克力吗?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绘里和春子点点头,又有点不死心,八卦起了她的过去,“佐智子在秋田的时候是男女同校吧?”

    “嗯,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就没有喜欢的对象?”

    “拜托,那时还是小孩子呀。”佐智子苦笑。

    “但也只差一年而已吧。”两个女孩子因为她的闪烁其词兴奋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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