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一刀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这里你说了算我说了算?闭嘴!”

    赵无垢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,讪讪笑道:“属下多嘴了。”

    他心道自己真是自讨没趣,这番冲撞了总旗大人的虎威只被责斥了几句,便长个记性吧。

    凌一刀眼睛眯作一条缝,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寨门。

    他在等,在等那两个哨塔上的小兵篓子喝酒。

    山贼们没有卫所官兵的纪律性,常常在放哨时候喝酒,醉的如一滩烂泥。

    事实上即便是卫所官兵也不可能保证在军营之中滴酒不沾。

    这是人的天性,人不可能逆天性而为。

    待他们酒醉之后便是动手之时!

    果然凌一刀没有猜错。过了不到半个时辰,那两个放哨的小兵篓子就耐不住寂寞打开了牛皮酒袋子,咕隆咕隆的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苦酒入喉心作痛。两个山寨中最底层的小山贼饮酒之后就开始抱怨大当家多么黑心,只知道笼络上层首领,对底下的兄弟如何苛刻。

    若只是这样他们也忍了,偏偏前不久来了一伙外地口音的同行,大当家的把他们奉若上宾,好吃好喝的招待着。这些吃食从哪里来?还不是从他们嘴边抠出来的!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,两个小山贼就气不打一处来,端是问候了大当家的十八代女性祖宗。

    一帮外人都能压在他们头上,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。

    在平时他们即便心中有怨恨也不敢表现出来,可放哨之时饮酒之后却是没了顾忌,可以放肆一把宣泄一番。

    他们饮的本就是烈酒,又喝的急没过多久便觉得天旋地转,浑浑噩噩起来。

    二人又骂骂咧咧了一阵,便相继软倒在哨塔中,打起鼾来。

    一直在朝这个方向观察的凌一刀直是大喜。

    他挥了挥手,沉声下令道:“动手!”

    那些蛰伏的“猛虎”早就不耐,纷纷跳出灌木丛,两两一组搬着装满桐油的木桶朝山寨奔去。

    因为凌一刀下了严令不准烧着寨门,故而他们只在山寨外围泼了桐油。山寨主体是木质的,又有桐油助燃只要一点着就是熊熊大火。

    众人完成了准备工作皆朝赵无垢投去了目光。

    凌一刀在灌木丛中坐镇,眼下指挥之人自然就是赵无垢。

    赵无垢很少被几百号人这么注视着,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兴奋不已。

    他咽了口吐沫,厉声道:“点他娘的!”

    一众锦衣校尉纷纷抱拳,启开火折子引燃树枝用力丢向山寨外围的鹿柴。

    桐油遇火腾地一下燃了起来,火舌瞬间没过鹿柴,滚滚浓烟升腾而起。

    一众锦衣校尉皆是兴奋的攥紧拳头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是锦衣卫,平日里可以收些陋规常例,欺压欺压商贾,但杀人放火的事情却是不怎么做的。

    这一夜他们不光可以放火,多半还能杀人,端是可以过一把土匪山贼的瘾。

    人都是有暴力倾向的,只不过身份会暂时的禁锢遮掩它。一旦有机会施暴,不管是谁都会漏出丑陋的面目和尖利的獠牙。

    由于鹿柴上泼了很多桐油,火势起的很大,并有向寨内蔓延的趋势。

    一些还没睡熟的山贼隐约听见噼噼啪啪的声响,一骨碌坐起身来出屋去瞧。

    这一瞧不要紧,端是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着火了,着火了!快去禀告大当家!”

    这些山贼虽然十分慌乱,但还知道出事找大当家,派了一名腿脚麻利的小喽啰前去报信了。

    山寨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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