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端木期饮了口茶后,定了定神,毅然道:“我今天就去探望家父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就是问谭侍郎需要他做什么。

    谭侍郎心下大定,这事成了!

    他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个青色小瓷瓶,放置在两人之间的如意方几上,正色道:“放到哪里都行,只要让令尊吃下去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让他给父亲下药!端木期双目瞠大,又慌了,刚端起半寸的茶盅“咚”地又落回方几上,茶汤溅出了不少。

    没出息。谭侍郎暗道,温声安抚道:“老弟别紧张。这药粉无毒,只是让人体虚罢了,不信的话,老弟尽可以喂些给畜生试试。这谋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,本官不会拿身家性命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端木期心下略定,想想也是,觉得对方没必要在这事上骗自己,毕竟找猫猫狗狗试一下药再简单不过。

    端木期小心翼翼地把那小瓷瓶收到了袖袋中。

    事情办成了,谭侍郎也没再留,起身告辞:“老弟,那我先告辞了。等老弟的好消息!”

    端木期让长随替他送客,独自在屋子里又坐了一会儿,神色怔怔,直到夕阳的一抹余晖刺进他的眼睛里,他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端木期又摸出袖袋中的小瓷瓶,垂眸看了看,眸子里明明暗暗。

    终于,他再次把小瓷瓶收好,咬了咬牙,站起身来,眸色越发黑沉。

    “备马!”

    端木期离开了鸿胪寺衙门,急匆匆地策马回了府。

    第二天,端木期请了假,没去鸿胪寺,在家中窝了快一天,直到太阳西斜,他才独自出了门。

    当他抵达端木府时,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,绚烂的晚霞恍如燃烧的火焰染红天空。

    端木期没能进门,直接被门房拦在了府外。

    “三老爷,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门房为难地说道,老太爷早就下令,以后端木期不准进端木家的门。

    端木期扑通一声,就在石砖地上跪下了,眼眶发红,对着府内方向高喊道:

    “父亲,儿子是来向你赔罪的!”

    “你就让儿子见一见你吧,否则儿子就跪在这里不走了!”

    端木期跪下后,还真不走了。

    门房只能由着他去,老太爷只说不让进门,没说不让跪啊。

    这一跪,就跪到了太阳彻底落下,跪到夜幕降临,夜空中出现漫天星月……

    端木期在端木府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。

    门房也不知道该怎么般,每个半个时辰就让人去端木宪那边通禀一声。

    端木期直跪得膝盖都像是不属于自己了,也只能咬牙忍着。

    月上柳梢头的时候,一个管事嬷嬷迤迤然来了,道:“三老爷请随奴婢来吧。”意思是,端木宪愿意见他了。

    端木期登时喜形于色,在长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,去了端木宪的屋子。

    一见面,他就再次跪了下去,痛哭流涕。

    “父亲,都是儿子的错!”

    端木期对着榻上的端木宪连连磕头忏悔。

    端木期对着榻上的端木宪连连磕头忏悔。

    “儿子不孝,请父亲责罚!”

    “是儿子一时想岔了,才会被人怂恿,犯下大错。父亲莫要因为儿子的愚钝气坏了身子,尽管打儿子出气就是了!”

    “这几天,儿子是彻夜难眠,悔恨,自责,真恨不得能代父亲承受病痛……”

    端木期一边说,一边以袖口抹着眼泪,一副自责万分的样子。

    榻上的端木宪面无表情,直直地看着端木期,眸色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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