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所管辖之外,皇帝拥有绝对的控制权。

    锦衣卫也属于上十二卫,但是锦衣卫的主要职能与其他十一位不同,除了护驾外,他们负责更多的是侦察、逮捕、审问等等,因为其职责与东厂有一定的重叠,过去皇帝时常让锦衣卫听命岑隐差遣,也因此岑隐才能完全控制住锦衣卫。

    其他十一卫就不是岑隐能轻易插手的了,没有皇帝的诏书与令牌,就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也都差遣不了上十二卫。

    羽林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围住了养心殿,还要把三皇子也拿下,不可能不惊动其他几卫的人,可是他们都毫无动静,外面一片风平浪静。

    也就说,岑隐真的把上十二卫都控制住了!

    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,文永聚就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腾而起,急速地扩散至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掌控上十二卫意味着什么?!

    那代表着,一旦岑隐要逼宫的话,那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,这个皇宫其实已经完全在岑隐的控制下。

    文永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粘在蛛网上的飞虫,再怎么挣扎,都是徒劳。文永聚浑身一软,像是烂泥般瘫下,不再挣扎,也不再叫骂。

    就算他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的,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。

    这一刻,文永聚只觉得四周都一片黑暗,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。

    皇帝的呼吸愈发浓重急促,双目混乱,艰难、虚弱而又愤怒地质问道:“高则……禄,为什么?”

    明明是自己提拔他为羽林卫指挥使,明明自己对他有知遇之恩,可是高则禄居然背叛了自己,投效了岑隐这阉人!

    高则禄面无表情地看着距离他不足一丈的皇帝,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帝。

    他看来变了,不过那只是外表,在这副丑陋的皮囊之下,他还是那个皇帝,过去的那个皇帝!

    皇帝看着高则禄的眼睛,只觉得看到的像是结了冰的湖面似的,寒气丝丝缕缕地自心口升腾而起。

    即便对方没有说话,皇帝也能感受到高则禄对自己的憎恶。

    须臾,高则禄平静地开口道:“七年前,两广一带,有倭寇勾结南洋海匪为患,海匪上岸烧杀掳掠,无恶不作,残杀了无数百姓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,海匪机变,一旦事成,绝不留恋,即刻逃亡海上,而信州卫的海船落后,每每让海匪逃走,甚至反被海匪追击,死伤惨重。”

    “彼时,信州总兵请求朝廷支援,照道理说,闽州距离信州最近,可是朝廷迟迟没有回应……”

    “之后,海匪报复,信州、桂州十几万将士人死伤大半!”

    他也曾经在信州卫任了四年的指挥同知,当年他们曾几度上报朝廷希望拨下新的海船,却屡屡因为国库空虚被拒。

    当初,在海匪来犯的半年前,他就被调回了京城,也因此躲过了一劫,可是信州总兵以及他军中多年的同袍,还有那么多将士都死在了海上。

    他知道朝廷没有批复闽州卫支援,不过是因为忌惮李家,怕李家继续坐大罢了。

    高则禄的眼眸如冰,定定地看着皇帝问道:“皇上,您还可记得信州总兵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皇帝的嘴巴张张合合,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浮现一个名字,却是一时道不出来。

    高则禄并不意外,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。

    皇帝自然是不会记得的,皇帝巴不得忘记他所有的耻辱,仿佛只要不去记,不去提,那就不存在似的。

    军人牺牲在战场上是为了保家卫国,护卫大盛千千万万的百姓,即便身死,那也是一种荣耀。

    但是,他们的死却不是因为与敌人作战而死,是被皇帝的忌惮与疑心害死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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