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的,凭什么她堂堂皇后要给他让位?!

    皇后的心里不服气,更不甘心,带着一种发泄似的怒意。

    明明她是皇帝的原配发妻,她才应该是最尊贵的女人,凭什么人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!

    舞阳静静地凝视着皇后片刻,长叹了一口气,然后动了。

    皇后吓了一跳,以为舞阳要走,想唤住她,话到嘴边,又注意到舞阳不是要离开,而是走到了一旁坐下。

    “母后,您到底想争什么?”舞阳在下首的圈椅上坐下了,再次看向了凤座上的皇后,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皇后的脸上有一瞬的迷茫,神情怔怔。

    看着这样的皇后,舞阳只觉得心中更无力,耐着性子正色道:“母后,您觉得您是能争得来垂帘听政,还是争来从此被幽闭一生?”

    垂帘听政就别想了,慕炎已经成年,不仅有赫赫战功,而且这些日子来他也把朝政理得顺顺当当,她一个什么都不算的皇后,凭什么垂帘听政,凭什么让朝臣支持她?!

    所以皇后这不是“争”,是“闹”!

    舞阳把话说得极为直白,旁边的宫女们却是听得头皮发麻,恨不得凭空消失才好,谁也不敢去看皇后的脸色。

    皇后颊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,脸上一阵青,一阵白,一阵紫,羞恼有之,愤然有之,难堪有之……后怕亦有之。

    慕炎既然连皇帝都没杀,那么也必然不会杀她,但是诚如女儿所言,他不杀她,却可以软禁她一辈子,让她青灯古佛,了此残生。

    现在这宫中都是慕炎和岑隐的人,他们一声令下,她就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。

    知母莫若女,舞阳自然能看出皇后的动容,不客气地直言道:“母后,您也不过是念着炎堂哥性子好,念着儿臣和绯儿交好,又仗着阿然和炎堂哥的关系,才敢在这里争。”

    “您仗着炎堂哥不敢拿您开刀,仗着儿臣的脸面在闹腾罢了。”

    舞阳的话越来越犀利,皇后被女儿说中了心思,羞恼一下子压过心头的后怕占了上风。

    “够了!”皇后嘴角一阵哆嗦,气恼地打断了舞阳,“有你这么对母后说话的吗?!”

    她一掌重重地拍在一旁的茶几上,震得茶盅都随之晃动了一下,茶盅里的茶水洒了出来,沿着桌面淌下……

    气头上的皇后浑不在意,昂着头,脸涨得通红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好,本宫现在就回答你,本宫要的是尊荣,是太后的尊荣,是新帝的奉养。”

    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响亮,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也不乏侄子继位的旧例,可是那些个新帝登基后,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地奉先帝的皇后为太后,好生奉养起来。

    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,是本该属于自己的尊荣。

    而且,这样对舞阳也好,自己是太后,舞阳就依然是嫡长公主,没有任何一个公主可以越得过舞阳!

    现在新帝就要登基了,机不可失时不再来,她不在这个时候争,还能在什么时候争?!

    舞阳虽然让自己失望了,但她终究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,终究也只有她们母女两个可以彼此扶持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舞阳却是几乎被气笑了,目光沉静地看着皇后。

    那锐利的目光看得皇后心虚了一瞬,却是不肯认输,傲然地与舞阳四目对视,恍如那傲慢的斗鸡似的。

    殿内静了一静,气氛更冷。

    舞阳优雅地抚了抚衣袖,语调犀利地又道:“母后,炎堂哥凭什么要奉养您,您是对炎堂哥有恩呢,还是对炎堂哥视如己出?”

    “这皇位本来就是属于皇伯父的,是炎堂哥的,是父皇他鸠占鹊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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