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这四十多万禁军里面还有不少武官和小武臣呢!带兵的官哪个不是油水丰厚?又是吃空额,又是占役兵,个个吃得肚圆肠肥的。”

    吃空额的事情,东军西军都是有的。不过东军的情况更加严重,不是吃个两成三成的空额,而是起码吃到一半!账面上四十多万禁军,实际上能有二十万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而这二十万禁军中,大部分都有各自的营生,不过是轮流应卯糊弄事儿。而应卯的禁军也不等于在营里面练兵,而是会被军官们驱使着去搞经营,称为占役。真正能打的,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万?

    赵挺之只是笑着,“可武崇道会有办法的!既然他有办法,那咱们照做不就行了?”

    苏辙也猜想武好古会有办法,他看了病怏怏的赵挺之一眼,又转到张商英身上:“天觉,整军的事情的确不可尽付武人。既然陕西、朔方已经有了先例,河北也很快就要开始了。河东、京畿、京东、京西以及东南六路只管照办吧。”

    “子由兄所言甚是,不过用什么人去整军还需仔细斟酌。”张商英思索了一下,“开封禁军先缓缓,京畿驻军,事关重大,两府也不宜插手。不过河东是重镇,将来若有北伐之日,必有河东一路。应该有个稳重有韬略的文臣去担任宣抚。”

    “那谁可以出镇河东呢?”苏辙问。

    “国子监祭酒陶子礼如何?”张商英道,“再让王正臣出任河东四路总军机,应该就可确保无虞了。”

    现在朝中能将兵的文官也快没谁了,吕惠卿老的不行,又总也入不了政事堂,气得提举宫观去了。钟傅转了武资,现在是开封新军的都指挥使,也不算文官了。找来找去,也只有陶节夫和张叔夜比较合适,而张叔夜现在要管着都军机司,根本走不开。唯一能去河东宣抚的,也只有陶节夫了。

    苏辙摸了摸胡须道:“陶子礼和王正臣同行,应该可以确保无虞了。现在就看武崇道有什么锦囊妙计了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崇道兄,你真能整得了河北那帮大爷兵?”

    “大郎,这差事可不好接啊!”

    “老师,您在好好想想……”

    开封府城外,接官亭内,出城迎接武好古的苏适、潘孝庵和张择端等人,都在好言规劝武好古。

    苏适现在是提举界河商市公事,他是借着押送生女真贡马的机会来开封府的——现在生女真部落联盟和界河商市之间还保持着联络,每年都会通过界河商市进行朝贡和贸易。朝贡主要是贡马,其实也没几匹女真马,质量也比不上界河三代马、四代马。不过却能堂而皇之的从赵佶那里骗到大量的回赐,经手的米友仁、赵钟哥和苏适也都能骗到转官,真个儿是皆大欢喜。

    潘孝庵的官职也按部就班在往上升,现在以横行官阶的四方馆使出任了太府寺少卿——这可是个替赵佶管私房钱的肥缺啊!

    张择端也有了官职,以东头供奉官出任了青城学宫绘画博士,同时还在继续经营花魁行。虽然官不大,但是在开封府的官场士林里面也算朋友遍布,消息是非常灵通的。

    听了几日的劝告,武好古只是苦苦地一笑,举起茶碗饮了一口云雾茶。“整不整得了,都是一任宣帅,有甚不好的?总五路官军,也算是一方诸侯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郎,”潘孝庵闻言一愣,看着武好古,“你不打算整军了?若如此,这五路宣帅倒也可做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点不整也不行啊!”武好古摇了摇头,他知道潘孝庵和苏适都是替人来摸底的。

    他看着潘孝庵和苏辙,“某家是臣,官家是君,君要臣去整理河北军,做臣子的能什么都不做吗?”

    “大郎,”潘孝庵眉头皱了起来,“那就还是要整理河北军?”

    “多少整一点吧。”武好古笑着,“来日北伐燕云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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