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来给县主请安,是有正事托奶奶办的,奶奶还是先办了事要紧。”
一句话提醒了梅儿,忙嘱咐了驾车的婆子安顿好,又让小丫头去敲门,待进了宅子,通报一声,便直往后院见青云去了。
梅儿如今已是李进宝家的,开始上手庄园内院的事务,磕磕碰碰的,倒也料理得还算清楚。今日她进城,是为了给青云送今年第一季度的账簿来的,顺便报告了一下庄园里播种、检修水利设施等情况。
青云翻了翻帐簿,便放到一边,打算回头得了闲再细瞧,又见梅儿气色很好,显然婚后生活愉快,便笑着与她聊了几句家常话,又问:“刚才尺璧出去,你瞧见了?她是因为周家一直没有抬她进门,来求我替她做主,震慑一下周家大奶奶的。这种事我怎么能做?又见她说话不尽不实的,一时生气就叫人赶了她出去。但她若只是求我做主,大可不比穿得这么狼狈,这是要向我哭穷呢。怎么回事?她家现在过得不好吗?”
“没有的事!”梅儿断然道,“她祖父和叔叔、堂兄们佃了咱们庄上几十亩良田,去年丰收,着实过了个好年,咱们家的佃户里头,他们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。只不过是她自个儿家里因着她名声不好,分家出去了,又搬到了镇上,她爹满心以为女儿攀上了大户人家,以后不必在土里刨食了,索性在镇上买了房子,今春也不再佃咱们的地,因此手里一下就空了,只得在镇上打零工呢。为了这事儿,跟他家老爷子和他兄弟几个还吵了一架。这可不是自找的么?饶是如此,他家至少还有几十两银子的身家,尺璧这些年,可没少得县主的赏,哭穷不过是装的罢了!”
青云闻言倒是松了口气:“既然是这样,我就不管了。周家的婚事不成也好,她其实有几分才干,正正经经嫁个老实清白的小户人家,也能把日子过好。”
梅尔赔笑着附和,心里却道:“若尺璧是这种人,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了。若是周家真的反了悔,不肯抬她进门,还不知她会闹出什么事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