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阻止。不过,器阁之中有着很可怕的煞气,会侵心扰魂,踏入之前,必须以玄气隔绝。”
语落,她眸中剑芒微闪,已在身周筑起一个精巧的剑气领域。
云澈却是神情如前,未有丝毫动作,直到即将踏入器阁时,他的耳边响起万道神官难辨情绪的声音:“小子,以玄气抵御。此间煞气,非汝等幼辈可以承受。”
“谢前辈提醒。”
云澈不失礼节的回应,却是依旧未释丝毫玄气,而是直接大步向前,直入前方万器所织的恐怖煞域之中。
画彩璃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拉住他,但伸至半途又收了回去。此间万器之凶煞的确非常人可承受,但她的男人,又岂是常人可比。
一步踏前,本就浓烈之极的煞气骤然沉凝如铅,踏步其中,宛若万岳压身,一时难以喘息。无尽阴煞如针一般穿透玄气,直入肌理,带来深入骨骼的阴寒,又在骨髓深处燃起暴戾的灼痛,似两种极致力量在体内恶战撕扯。
而相比躯体的压迫,灵魂的绞杀更是可怕绝伦,五感在刹那之间尽皆扭曲,视线变得阴暗恍惚,鼻间是铁锈般的腥甜与腐朽,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,而是千万枯骨蒸腾的死气。
心底的阴暗更是被疯狂带起,不自觉浮现杀戮、毁灭的狂念,仿佛被无数凶魂夺舍,理智在暴戾中逐渐趋近崩塌。
那是无数玄器历经数百万年所沉淀的阴煞之气与杀伐之息。若要承受,依仗更多的不是修为,而是阅历……或者说,是心底所历,身体所染的狂煞与生灵之血!
一步……两步……十步……
云澈缓慢迈步其中,目光从一件又一件的玄器之上扫过,面无改色,气无凌乱,信步闲庭,如观雅物。
“嗯?”万道神官缓缓转眸,目光第一次收凝于云澈之身。
“云哥哥,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画彩璃跟随身侧,眸间三分关切,七分异彩。
云澈却是淡淡而笑,从容道:“玄器的气息再盛再烈,也终归只是无主的死物,唯遇其主,才得其生。你心怀敬畏,它便得寸进尺,你以死物视之蔑之,那它便只是死物,何来资格让人生惧。”
“唔……”画彩璃似懂非懂,但眸底又一次映起崇拜的星芒:“不愧是云哥哥,如此……这里的煞气,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可怕了。”
云澈的脚步忽然停驻,目光向下倾斜,看向底部角落中那一抹淡淡的灰影。
那是一件遍体苍灰,古朴无华的大剑。
能存在于此间之器,无一不凡。陌悲尘身上那件曾将他逼入绝境的“永恒磐岩”,大概率便是来自于此。它们的气息、神芒无不是盛烈无比,或为展露器威,或为排斥生机,或为吸引其主。
但这把苍灰大剑却不释丝毫的剑芒与剑威,而是将自己隐于最逼仄无光的角落,在周围无尽磅礴的器威之下,甚至让人难以察觉它的存在。
它的存在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,唯有无光无尽的孤独。
云澈伸手,抓住了那苍灰的剑柄之上,掌心覆上了一层厚重的古尘。
他五指收拢,手臂一抬……灰剑竟是丝毫未动。
“欸?”画彩璃张了张唇,惊讶道:“云哥哥,你该不会是要……”
嗡——
云澈身上玄气爆发,邪神境关直开阎皇,霎时一声爆鸣,沉重灰剑被他从地上缓缓拖起,立于身前,带起宛若雷鸣的金铁之音,让微受惊吓的画彩璃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双耳。
五指再度收紧,将剑身缓缓横于胸前,然后他转眸看向万道神官,朗声道:“敢问万道前辈,此剑何名?”
万道神官淡淡回应:“此剑非是净土炼成,或为久远年代,神眠禁域中所得,未知来途,除奇重之外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