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点儿的经文,自然是不可呈到佛前供奉的。

    “奴婢打扰娘娘,请娘娘责罚。”递上了裁刀,荪嬷嬷躬身请罪道。

    淑妃孙谨玉一边裁掉了污染上墨汁儿的经文,一边轻笑了起来,说道:“嬷嬷关心本宫,何罪之有?”

    “这宫里事事非非,谁待本宫好,谁想害了本宫,本宫心中有数。嬷嬷,本宫都落得现在的下场,那些虚架子,不摆也罢了。”淑妃孙谨玉态度平和着,修身养性的功夫端见着利害。

    虽然永和宫瞧着被嘉定帝打入了冷宫行列的模样,但是,皇宫内苑起伏十来年,从新人走到宠妃,淑妃孙谨玉岂是一点小事,就能打倒的?

    她的心态,还能沉得住。

    “嬷嬷,本宫不担心自个儿,却是为老三老四两个孩子操心。本宫被圣上厌了,他们可如何办才是好?”

    作为三皇子四皇子的亲娘,淑妃对她自己的处境,还是能琢磨透。就是皇宫里的两个儿子嘛,淑妃猜不透,这两孩子能不能沉住气息?

    “娘娘,三皇子四皇子那边没什么事儿,圣上待两位皇子一如既往的好着。”荪嬷嬷话一落,淑妃笑了起来,回道:“那便好,老三老四不出事,本宫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淑妃拿捏得了主意,她晓得,她啊,还没倒下。凭着两个皇子,这永和宫的主位妃子,就没那么容易被人打倒了。

    “本宫记得,今个儿太子娶妻?”

    淑妃一问话,荪嬷嬷应和道:“可不,太子和太子妃今日大婚。”

    说了这话时,荪嬷嬷还是仔细揣摩了淑妃的脸色,瞧着淑妃似乎没在意的模样,荪嬷嬷又道:“就是娘娘委屈,原先的那位赵氏太子妃哪是娘娘害的,明明是人栽脏到永和宫的头上。”

    “嬷嬷,这事儿,咱们不急。总有一日,待本宫出去后,会与幕后之人算了总帐的。”被人整得打入冷宫,如果不是有两个皇儿傍身,就得掉进了无底深渊的淑妃娘娘。说着幕后黑手时,牙根儿都恨得痒痒的。

    这会儿,将经文整理了一起,淑妃恰似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嬷嬷,查得怎么样?赵氏太子妃的过逝,还有生下小皇孙夭折,真关连到了二皇子周景身上?”

    对于被嘉定帝厌弃的二皇子周景是布局者?淑妃打心里,莫名觉得不太对劲头。总是心底有些直觉,就觉得哪有些地方,好似透着诡异。

    “娘娘,目前查着的线索,全部是指向了二皇子那边。如果说,还有哪些别的嫌疑人?怕是太子的东宫女眷们,手脚不一定干净着。”荪嬷嬷指了指东宫的方向,意有所指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哦,这么说,太子妃栽了几波人手里?”

    “八成如此,娘娘。”荪嬷嬷心有戚戚焉。

    夜,降临了。

    夜风,吹得凉意袭来。

    太子周昱在新任太子妃审宁清的寝宫里,掀起了新娘的喜帕。

    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审氏,周昱暗瞧着烛光中的女子脸庞,心头如是想到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
    在周昱微微走神时,审宁清是轻轻唤了话。

    “与孤共饮了交杯酒。”回过神,太子周昱嘴角含笑,化解了似乎不存在的尴尬。

    听得此话,审宁清颔首,微微的点了一下头。隐约里,还是轻轻应了一个“诺”字。

    洞房花烛夜,太子周昱是人生第二次的小登科……

    次日,东宫的女眷们是早早来请安,给刚成婚的太子太子妃行叩首礼。

    太子妃审宁清借着这个机会,对东宫的女眷们是脑海中留个印象了。当然,正在坐月子的奉仪丁妙儿,因为特殊原因是缺席了。

    朝食罢,太子周昱上朝办差去,女眷们福礼恭送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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