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蚕一天天地大起来,桑叶也一天天地剪得粗起来。等蚕长到半寸来长的时候,小匾换成大匾,就开始喂整片的桑叶了。我又调来了五名宫人,直接安排她们住在了刘绶的小木屋。每天清晨,她们会把桑叶采回来,等我和刘绶到的时候,就和她们一起用棉巾把一片片桑叶擦干,再轻轻地均匀地撒在匾里。
蚕越来越大了,呆在一个匾里太挤了,就分成两个匾,再分成三个匾……匾一个又一个地增加着。蚕室的竹架便派上了用场。此时蚕已经变得白白胖胖了。夜里也是需要添加桑叶了,我又调来了十名宫人,轮流着看给蚕喂食。
五月中旬,我和刘绶刘京,陪着阴太后一同进去蚕室。推开养蚕室的门,立刻传来一片沙沙的声音,像下雨似的。那是蚕在大口大口地吃桑叶的声音,听了异常的悦耳。
“真不错!”阴太后赞叹着:“今日母后也做一次蚕娘,添添桑叶。”
“来来,母后这有现成的桑叶!”短衫的刘京笑嘻嘻的捧着一筐桑叶举到了阴太后面前。
一整天,阴太后都呆在蚕室里,直到傍晚才和我们才一起乘车一起回宫。
车上阴太后开心的说道:“母后明日还要来了,咱们早点过来,也采采桑不是!”
刘绶顺势将头靠在阴太后肩膀:“好啊,那绶儿今晚就陪着母后,不回了。要不明早我可赶不及的!”
“好,今晚你就陪母后吧!”
下了车,我们三人簇拥着阴太后进了西宫。
一身朝服的刘庄正坐在殿中发呆,见我们进来起身神色凝重的说道:“母后太傅薨了!”
“什么?”阴太后一个踉跄,幸好被我和刘绶扶住。
阴太后在我们的搀扶下缓缓的坐了下拉,泪水已经挂了一脸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今日午后!”刘庄沉声道:“太傅一直都是重病在身,前几日似乎好了些,还跟儿臣议政的,不想这么快就走了!”
阴太后泪如泉涌,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连他也走了!”
或许是看出了阴太后的悲痛,刘庄连忙柔声安慰道:“母后您也别太伤心了,太傅走的很安详。儿臣已经下令追谥他为元侯,厚葬!”
“是该厚葬的。他可是你父皇幼年的同窗,也是母后的同乡,一路追随你父皇出生入死,当属开国元勋之首,是该追谥元侯......”说到这阴太后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“母后!您别再伤心了!儿臣会亲自为太傅送行的!满朝文武也都会为他送行的。”
阴太后拍了拍刘庄的手:“你们都回吧,让母后一个人呆一会!”阴太后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刘绶说道:“绶儿扶母后歇会!”
刘绶默默的搀扶着阴太后朝寝殿走去。
两个纤弱的背影缓缓而去,无声却是苍凉......
“四哥......”刘京轻轻的问了一句。
刘庄低声道:“回吧!”
我上前挽住了刘庄的胳膊,一同缓缓的走出了西宫。
直到椒房殿,刘庄才沉声说道:“大汉的肱骨之臣就这么走了。”
我默默的握着刘庄的手,将他轻揽入怀中,轻抚着他的后背,让他舒服些。
太傅高密侯邓禹,先帝曾将他比作当朝的萧何。他协助先帝,既定河北,复平关中,建立了大汉天下。运筹帷幄,忠心耿耿,先帝驾崩后更是一心辅佐刘庄登基。刘庄拜他为太傅,朝见更是免去了跪拜的君臣之礼,朝堂上他东向而立尊如宾客。卧病期间,刘庄也是几次亲临问候。如今在刘庄最需要的他的时候走了!陇西战事未定,朝政势力未稳,太傅的离去,对刘无疑是重重的一击。
太傅的离去让阴太后又闭门不出,我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