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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富态妇人,脸盘圆乎,皮肤微黑,五官长得还算周正,就是眼角和嘴角有些下垂,显得不是那么好说话。

    而事实上,她平素也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。

    只听她方才那句话,表面上看似在夸奖新娘子,实际上却是在嘲讽。旁的不说,单是那个‘新’字就颇有歧义。更不用说她故意欲言又止的后半句,摆明就是当着谢向晚的面儿,告诉她:谢氏你丫别得意,在你前头还有个二奶奶的,你撑破天去也就是个继室,继室!

    这年头继室真心不是什么好职业,嫁进门来就要低一等,不但要对前头的原配行妾礼,就是夫家的人也会小瞧几分。

    但,谢向晚的情况不同,她确实不是陆离的第一任妻子,但陆离的原配不是病逝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而亡,许氏与陆离是和离的,且论婚姻的含金量和婚配的等级来说,谢向晚的出嫁绝对比许氏更尊贵。

    许氏只是权宜之计的嫁给了陆离的‘牌位’,而谢向晚却是经由圣人赐婚,明媒正娶抬进陆家做儿媳妇的。放在平时,这种找茬的人,谢向晚都会直接碾压回去。

    可今天不同呀,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,身为新妇,不管面对怎样的境地,她都要害羞、含蓄、斯文有礼,哪怕是高声说句话都会引人侧目。

    如果她出言反驳那妇人的挑衅,那妇人诚然会丢面子,可众人嘲笑的重点却还是她谢向晚啊。

    按理说,陆家的其它女眷,尤其是小齐氏这个嫡亲的嫂子。见到有人挑衅,理当站出来帮忙应付过去——不管内里怎样,定国公府的二房对外的时候。理当团结一致,这才是所谓的‘一家人’。

    然而。小齐氏仿佛没有听出那妇人话里的恶意,竟还一脸骄傲的点头,“可不是,我这弟妹的颜色是顶好的,慢说咱们比不上了,就是在京城的贵妇圈中,也鲜少有人匹敌呢。”

    听听,她这是有心称赞。还是故意捧杀?摆明一副把谢向晚推到风口浪尖的模样呀。

    谢向晚就像所有的新嫁娘一样,为垂着头,就着明亮的龙凤喜烛烛光,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微红的脸颊。偏在场的人,有心为难的多,真心帮忙的少,一圈十几个女眷,竟是只有三四个面露不忍,欲言又止的想出言帮忙。

    终于。立在小齐氏身旁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妇笑着说道:“好啦好啦,知道你们倾慕离哥儿媳妇的容貌,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呢。你们没看到离哥儿都等急了吗?!”

    一番故作玩笑的话,总算将现场的气氛重新调动起来。

    陆离很配合的赶忙冲着那美妇道谢,“还是耀大嫂子最明白我的心意,诸位婶婶、嫂嫂、弟妹们,我陆二郎好容易正儿八经的娶个好媳妇儿,大家都抬抬手,切莫为难我家娘子啊~~”

    陆离的表演功力也不弱,又是拱手道谢,又是朝着众妇人作揖哀求。将一个欢喜得忘乎所以的猴急新郎官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众人瞧了,顿时哄笑出声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。陆离的相貌好、年纪轻,且仕途正好。只要脑子稍微清楚些的人,都不会跟他作对。

    而方才不过是……反正,老夫人和小齐氏的面子,她们已经照顾到了,自家跟陆离夫妇又没有深仇大恨的,何苦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闹不自在?这不是往死了得罪人家吗。

    除了少数几个人暗自撇了撇嘴,绝大数的人都跟着说笑,新房再度恢复了热闹、喜庆。

    丫鬟们适时的捧着个托盘过来,托盘里放着两只甜白瓷小酒杯,两只中间系着一根红绳。

    陆离端起两只酒盅,将其中一只交给谢向晚。

    谢向晚稍稍抬起头,正好看到陆离含情带笑的眸子,她的心猛地跳了一记,赶忙低头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谢向晚酒量不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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