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动松口,说出‘分家’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陆延宏比任何人都清楚,老夫人独断专行了一辈子,喜欢掌控一切,国公府现在被弄得要规矩没规矩,要礼法没礼法,追其责任,老夫人首当其冲。

    而且国公府三房鼎立,陆延宏、陆延德和陆延修三兄弟斗了三四十年,将国公府一分为三,家主的权利被大大削弱,陆延宏和陆延德虽说没有鹊巢鸠占,但有了他们的掣肘,陆延德这个定国公做得很是憋屈。

    国公府的权利和人脉不能全都握到自己手里,陆延德确实憋屈。但老夫人却很高兴看到这样的一个国公府。

    国公府越乱,老夫人越安全,越能安享尊荣的生活。

    因为国公府的权利被分割,陆延宏等三兄弟争斗不断,经常有矛盾产生。

    这时,老夫人就可以高高在上的做个仲裁者,‘公平’、‘公正’的裁判三兄弟的争斗与摩擦,成为国公府名副其实的‘老祖宗’。

    可一旦国公府分家,陆延德将其它两个竞争者赶出家门,家里的权利得到了统一,那么老夫人这个‘仲裁者’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,老夫人也将渐渐失去她在陆家至高无上的‘老祖宗’地位。

    陆延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老夫人除非老糊涂了,否则,断不会同意分家,更不会自己主动提出来。

    偏老夫人就开口了,答案只有一个,陆延德手里有老夫人的把柄,且是足以让老夫人伤及根本的致命把柄。

    忽然,陆延宏脑中闪现出陆延德方才说的话,“……大儿媳妇竟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,”是了,是了,小齐氏也在暗地里放债,据说还是跟坊间名声最差的赌坊合作。

    赌坊是什么地方,那里放出去的高利贷,每一笔都要敲骨吸髓,不把人逼死决不罢休。

    小齐氏虽不是直接出面与赌坊交易,但陆延德能查到陆延宏放债、陆延修说和官司,定然也能查到小齐氏的勾当。

    如此也就能说得通了,小齐氏是老夫人的第一心腹,陆延德拿捏住了小齐氏的把柄,也就变相得捏住了老夫人的半条命。

    为了保命,为了保住小齐氏和陆元,老夫人心里再不想分家,她也只能认栽。

    猜到了这一点,陆延宏的心只往下坠。

    咬了咬牙,他还是不甘心,扭头看向老夫人,小心的试探道:“母亲,您上了年纪,身子又不好,儿子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您而去?再说了,父母在,不分家,儿子决不能做那等不孝不义的逆子。母亲,求您不要赶我们走,就让我们好生服侍您,可好?”

    一番话,提醒了陆延修,他是老夫人宗法上的次子,是陆家的小儿子,所以他有权利撒娇。

    只见他麻利的站起来,快走两步,扑通一声跪倒在榻前,拉着老夫人略显干枯的手,哀哀哭道:“母亲,儿子不走,儿子还要好生服侍您呢。”

    陆延修也反应过来了,陆延德想赶他们走,可碍于名声,不好自己开口。那么,唯一有资格提议分家的便是老夫人,陆延修想着,只要老夫人改了口,拒绝分家,陆延德也无法!

    陆延修一边说着,一边用力摇着老夫人的手。

    老夫人原就有些心烦意乱,脑仁儿也跟着疼,偏陆延修还不住的摇晃她,她愈发烦躁了。心里骂道:蠢货,你当我愿意分家呀,可问题是,陆延德已经下定了决心,且拿到了所有人的把柄,如果不让他称心如意,那么他定会送大家去牢房。

    至于老夫人之前想的那些法子,却不能再用了。如果此时老夫人装病,借此宣称是被陆延德接孙氏回来的事儿气病了,然后再寻御史弹劾陆延德‘罔顾嫡母、忘恩负义’,那么陆延德也有话说。

    他会说,老夫人之所以被气得吐血,主要原因是她看重的小齐氏竟然为了银子而逼死人命,次要原因则是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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