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正前面,他才认出这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。

    定国公府?不就是陆离家?谢氏的婆家?

    一想到谢氏,盛阳有了主意,他丝丝吸着冷气,道:“我、我确实有同党,那人李三兄弟你也认识,不是旁人,就是翰林院的谢向荣。对了,还有他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富豪的盐商谢嘉树。他、他暗中调查的资料,可比我的百官秘事有意思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翰林?谢嘉树?”李三皱了皱眉,对于这两人他当然认识,一个是圣人跟前的小红人,专门帮圣人草拟诏书,一个是圣人的半个钱袋子,靖难的时候,更是捐赠了大批的银子和粮食。

    这两个人会是永昌旧臣?

    李三有些怀疑,不过锦衣卫的宗旨就是宁肯错杀,也绝不放过!

    “没错,就是他们父子两个。对了,还有他们的好女婿,这人也是熟人,”盛阳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陆元身上,努嘴道:“喏,就是陆世子的亲弟弟,九华书院的山长陆离!他暗中也培养了一批人手,专门刺探京中的大小事务。”

    盛阳并没有提及谢向晚,倒不是他有意放她一马,主要还是因为谢向晚的性别——大周是男权社会,包括盛阳在内的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认为,谢向晚一个内宅妇人,就算再能干,也只会在后院里折腾。至于什么培养密探、窥探机密的事儿,绝不是一个女人能办到的。

    “陆离?陆探花?”李三愣住了,这人他更熟,现在正给皇长孙做老师呢。这样的人居然也是永昌旧臣?

    陆元正闭着眼睛装死,忽的听到这话,顿时惊出一身冷汗,赶紧睁开眼睛,急声道:“不、不关我的事儿,陆离早就搬到外头去了,他做了什么,我们定国公府根本就不知道!”

    在锦衣卫带了这些日子。陆元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捕风捉影、什么叫做连坐。有时候犯人受不得酷刑,嘴里胡乱攀扯几个人,锦衣卫二话不说,直接照着人名抓人,把人抓进来,便又是新一轮的严刑拷打。

    至于什么证据,哈。锦衣卫又不是刑部。审案子要什么证据啊,有人的口供就够了!

    眼下盛阳开了口,按照锦衣卫的行事风格。李三接下来肯定要将谢氏父子、陆离都抓进诏狱。而陆离是陆家的人,如此牵扯下来,陆延德、陆元都逃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陆元的眼中泛着不正常的光,他的手哆嗦不已。嘴里无意识的喊着,“不关我们的事儿。陆离犯了案子,只管抓他就是了。不关我的事儿,我、我跟他早就断了兄弟情分,呜呜。不要抓我,别抓我!”

    ……神志不清,胡言乱语。这是要疯的节奏啊!

    李三愣住了,搓着下巴看着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的陆元。暗叹一句:这人不但是废物,还是个生性凉薄的混球。啧啧,这还没被抓进诏狱呢,就开始急着跟陆离撇清关系了。陆探花摊上这样的兄长,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啊。

    “不不,我、我揭发,陆离素行不良,靖难前,悄悄潜入燕地,定是想帮人刺探军情,还有、还有——”

    陆元的脑子里满是自己被捆在肮脏的台子上,被人‘洗刷’的血腥场面,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李三见陆元越说越不像话,赶忙冲着那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。其中一人会意,劈手在陆元的颈后来了一下,陆元瞬间被打晕了。

    李三道:“把他先送回国公府。”事情牵扯到了谢家和陆家,就不是他能轻易做主的了,他要马上去见指挥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再说谢向晚和陆离,自从知道盛阳出了事,夫妻两个商量了半夜,次日一大早,两口子便开始忙碌起来。销毁文档、遣散人手,将所有能查到的证据全部销毁。

    所幸几个月前他们便已经将大部分的证据都销毁了,如今剩下的并不多,夫妻两个忙碌了大半天便收拾妥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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