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奇怪了,诚如周安歌所言,她长这么大从未出过京,更没有来过扬州,如何认得谢向晚?

    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?

    周安然百思不得其解,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问周安歌——她们姐妹一起出门,如果周安歌做出了什么有失侯府体面的事儿,她也跟着受牵连!

    有些话周安歌可以不听,但她却不能不说。

    周安歌却不领情,每次看到堂姐端着侯府千金的架子,她就觉得腻烦——装什么装,你装得再高贵,侯府世子的嫡长女也不再是你了。

    只是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,周安歌强力压下对周安然的反感,玩笑似的说:“怎么?姐姐也喜欢那镯子?哎呀,真是对不住,那镯子只有一对儿,如今我送给妙善妹妹一只,剩下的那只准备留给自己。若是姐姐实在喜欢,那什么,等咱们回京后,我再命人去翡翠轩给您寻——”

    周安然顿时变了脸色,心里暗骂,我也是堂堂侯府千金,手里的好东西不知有多少,还稀罕你一只镯子。

    闭了闭眼睛,周安然板下脸,冷声道:“七妹妹,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,这里没什么外人,只咱们姐妹两个,彼此是个什么性子,你我都心知肚明,又何必说这些?还不如索性痛快些,说罢,你好好的去巴结谢家作甚?”

    周安歌撇了撇嘴,笑道:“哎呀,三姐姐,您说这话就有些过了呀,什么巴结不巴结,真难听!我不过是瞧着谢家大小姐顺眼,想跟她交个朋友,我年长些,理当给新认的妹妹送个见面礼,可惜身上没带什么合适的物件,所以才褪下那镯子送她呀。”

    周安然没有说话,只冷冷的看着周安歌。

    周安歌被看得有些心里发毛,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,最后还是败给了周安然,她胡乱摆摆手,没好气的说:“好啦好啦。我知道你的意思,不就是嫌弃谢家是商户吗,咱们是堂堂襄阳侯府,不该与低贱的商人搅合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周安然的眸光闪烁了下,似是在问,你既然什么都知道,为何还要这么做?

    周安歌猛地坐正了身子。认真的看向周安然,沉声道:“三姐姐,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,我提醒你一句,切莫小瞧了谢家。今日与他们结个善缘,没准儿他日就会有极大的回报呢。”

    若不是上辈子周安然曾经帮过她一次,她还真不想提醒这位堂姐。

    然而周安然也不领情,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,道:“咱们襄阳侯府是世袭罔替的爵位。历任侯爷全都是忠君之臣,大周朝千秋万代,咱们家也是铁打的富贵!”

    即便是侯府出了什么祸事,周家还有姻亲故旧,随便哪个出手帮忙,也不会让她们沦落到去指望个盐商。

    周安歌见周安然一副傲然的模样。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,曾几何时,她也是这般骄傲、自信。可残酷的事实告诉她,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绝对,有的只是‘想不到’。

    唉,重生一世,天知道她有多想改变家族的命运、拯救家人和自己的性命,可、可努力了几个月,祖父斥她‘癫狂’、‘放肆’,父母怪她‘不乖’、‘不肖’,阖府上下,竟是没有一个人肯信她。

    被关在祠堂思过了半个月。周安歌最后下定决心,既然家族的命运无法逆转,那她就先自救吧。

    至于家人。唔,待她躲过那一劫,她定会想办法营救。

    长长吐了口气,周安歌冷冷说道: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三姐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。谢家的事,我自有道理……放心,我就算做了什么事,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,绝不会连累三姐姐!”

    说罢,周安歌从罗汉床上跳下来,拉了拉衣摆,直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。

    望着堂妹固执的背影,周安然黛眉紧锁,陷入了沉思当中。

    另一边,小洪氏服侍老祖宗在厢房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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