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诸多关系将会瞬间化作乌有。

    李铭好歹是在提刑按察司混的人,对官场、市井的许多门道很是清楚。

    所以,得知堂兄兼‘金主’被人弄到大牢、被整得家破人亡后,李铭二话没说就决定拿谢家下手。

    二来也是气极了。脑子一时发晕,忽略了许多重要的细节。

    “呵呵,不愧是提刑按察司的,果然够胆气!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陆离气极反笑,方才李铭口出狂言估计是不知道他陆二少爷的身份,可如今已经被齐大点破了,李铭竟然还如此行事,陆离气极的同时,也隐隐有些无语。

    心里忍不住嘀咕,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?

    谢嘉树乐得看李铭出丑,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。李铭这厮虽然欠收拾,但他到底是朝廷官员,而陆离和齐大背后的靠山硬,他们本人却是没有任何官职和爵位的。

    真若把事情闹大了,惹得公孙老头儿火大,什么都不顾的将事闹开,陆、齐两个少年可能要吃亏呢。

    更不用说最近京城风云突变,诸权爵人家都缩起了脑袋,唯恐皇宫那位老爷子发脾气,牵连到自己,若是传出陆、齐二人仗着家里的权势欺侮朝廷命官的消息,慢说宫里那位了,就是定国公和齐公公也饶不了这两个小子呀。

    想了想,谢嘉树上前走了几步,凑到正满脸涨红的李铭跟前,低声提醒着:“李佥事,这位身着大红箭袖长袍的是镇守太监齐公公的独子,这位身着湖蓝色衣衫的乃是京城定国公府的二少爷,今日家中祖母过寿,两位小少爷特意前来吃杯寿酒……李佥事,您确定要将他们抓起来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李铭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忽听到谢嘉树的话,通红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,双眼死死的盯着谢嘉树,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。

    谢嘉树回望过去,略带同情的点点头,表示自己没有骗人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
    一时间,李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,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,也只吐出这几个字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满脸哀求的看向谢嘉树,用眼神无声的说:谢老爷,今儿的事是我的错,要打要罚我都认了,只是咱们能不能私底下解决?两位小爷跟前,您更不能帮老李求求情?!

    谢嘉树见好就收,故作为难的想了想,而后缓缓点头:帮忙可以,但以后——

    李铭忙用眼神回道:谢老爷放心,从今以后,我老李绝不会再找您的麻烦,以后您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我定会全力帮忙!

    ok,劳资等的就是这句话!

    谢嘉树唇角上扬,再次冲着李铭点了点头,但旋即又敛住笑容,认真的说道:“李佥事莫气,这事是个误会,方才陆二少爷、齐大少爷正与犬子切磋功夫,没留心,手里的物什脱了手,不小心碰到了李佥事,还请李佥事见谅。”

    李铭忙摆摆手,“无妨无妨,我、我也是没有通传就进来了,所以,几位少爷没注意也是正常。细说起来,还是下官鲁莽,惊扰了几位少爷,失礼之处还请陆二少爷、齐大少爷恕罪!”

    说着,他顶着脑门上刚被砸出来的两个大包,恭敬的抱拳行礼。

    谢嘉树也凑在一边帮忙说好话,“……今儿是家祖母的寿辰,两位小少爷好歹看在家中长辈的面子上,绕过这一遭吧。”

    一面说着,谢嘉树还一面给齐承徽使眼色,他算是看出来了,两个纨绔都是小狐狸一样的人物,但齐承徽更接地气一些。说得好听点儿,就是更懂得人情世故。

    而陆离嘛,啧啧,中二病虽有所好转,可终究是个中二患者呀。

    齐承徽读懂了谢嘉树的暗示,其实他也没想着把事情闹大,只是那姓李的混蛋嘴太臭,他才忍不住出手的。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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