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。

    “路塌了,靠脚走么?风也大,雨也大,山路又长又烂,半路遇到泥石流怎么办?踩滑了摔下山怎么办?失温冻死在山里,又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萧疏没有回答,实际上她被吓住了,又蜷缩着身子,好一阵,怯怯答了句:

    “这里有鬼。”

    “鬼?”

    曾广文呵呵失笑。

    突然“腾”地起身,带倒了凳子,砸在地上“啪”一声响。

    可比他动作更激烈的,是他的语气。

    “鬼!鬼!鬼!鬼!鬼!有个屁哩的鬼!哪儿来的鬼?!鬼又在哪里?!”

    萧疏被骇得哇哇大哭,死命扭着身子往床里面躲。

    “眼镜!”

    易宝华拦在中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但你不能拿别人撒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撒了什么气?我只问哪儿来的鬼。”

    一时间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反倒剑拔弩张起来。

    只是没一阵,双方都意识到,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,大家的情绪都过于紧绷,同舟共济的朋友间没必要这样。

    曾广文的眼神稍稍迟疑,易宝华也寻思着要说两句软话。

    这时候。

    “有的。”

    耳边轻飘飘响起话语,伴着温润的呼吸拂过耳垂。

    易宝华脖颈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他撇过头。

    萧疏的脸就从自己肩后探出来,脸儿惨白,眉眼却带着弯弯的笑意。

    她说:

    “它告诉我,它是马春花从地下带出来的,就藏在尸体里。”

    易宝华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接着,对面曾广文那里就是一个沉重的呼吸。

    不是惊讶,而是愤怒。

    他猛地冲上来,伸手就来拉扯绑住萧疏的绳子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易宝华忙慌阻止,却被他一手扒开。

    “我带她去见鬼!”

    震惊带来短暂的沉默。

    萧疏“哇”的又哭喊起来。

    易宝华又惊又怒。

    “曾广文,你疯啦!”

    “我没疯,是她疯了!鬼扯都扯到安岱他们身上了!”

    “她是病人,说的胡话。”

    “对!所以才要赶快医。急病就要下重药!”

    “这鬼地方哪来的药?!”

    “事实就是药!”

    “就得让她亲眼去看到底有没有鬼,免得一直胡思乱想、发癫发狂。上次是人李长安身手好,下次呢?谁又来救她?”

    曾广文一把揪住易宝华的衣领,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一不小心咱们没看住,她就把自己给弄死!?”

    易宝华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。

    阻拦的手臂无力垂下。

    曾广文推开他。

    拽住哭嚎挣扎的萧疏,把她硬生生拽下了床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时值黄昏。

    雨云四合,天色格外晦暗。

    夕光随着风雨渗入院子,给这颓败的祠堂染上一丝殷红。

    享堂的屋顶缺了一个大洞,没人去补,风雨便从这钻进来,时时鼓动门窗“嘎吱”作响,还灌入了满地积水,足以淹没脚面。

    小情侣的棺材被同伴们垫上长凳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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