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甚至连周围的些许香灰,都仔细处理了一番,力求丝毫不差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。

    他长舒一口气。

    一回头……

    何水生挎着腰刀,杵着水火棍,立在门前。

    目光复杂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“哥哥!”何水生仍是难以置信,“缘何如此?!”

    鲁捕头面色惨然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活脱脱一幕家庭伦理狗血剧。

    李长安谢绝参与,转头拾起一根桌上的长香,折断开,仔细观察断面,又放进嘴里尝了尝。

    “颇有意思的小把戏。”

    他笑道。

    “凡行坛施法,无论正邪,多用燃香以致鬼神。寻常签香多用细竹为香芯,但此香却不同,我猜猜,桃木?”

    鲁捕头神情微动,依旧不语。

    李长安本没指望他回答,继续说着:“桃木有辟邪、驱鬼之用,以桃木为香,可以通神,却难以招鬼。前两次招魂失败,也是捕头作了手脚吧?”

    鲁捕头埋头不语,权作耳聋。

    何水生却听得越发心乱如麻,眼前的现实让他感到荒唐。

    李长安早已发现香中蹊跷,推断有人做了手脚,且很可能是县衙中人,所谓招魂的法事本就是抛来钓出幕后黑手的诱饵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钓出来的竟然会是鲁捕头。

    照理来说,整个衙门最迫切要追查出死者身份的就是鲁捕头,但偏偏暗中破坏招魂仪式的却是他本人。

    完全没有道理,除非……

    何水生忽的有点口吃:“莫非是、是你杀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鲁捕头终于开口,可神情挣扎一阵,又是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“是与不是。”李长安指向尸体,“问他便知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人死之后。

    魂飞蒿里,魄留尸中。

    招魂的方法千奇百怪,各家有各家的法门,大多是利用魂与魄之间的联系。

    李长安燃起法相,脚踏魁斗。

    摄出尸中残魄,附入黄符折成的纸鹤中。

    他不是要招魂,而是用纸鹤追魂。

    多此一举的原因简单。

    李长安不是本地道观的道士,路上的夜游神不认他的符令。若招魂,亡魂被摄来的途中,定会遭到鬼神锁拿。

    于是乎,又向纸鹤呵气一吹。

    纸鹤扑翅腾空。

    可奇怪的是,每当李长安将纸鹤送出大门,那纸鹤在院子里盘旋稍许,便转投屋里。

    是夜风太大?还是有人施术遮蔽亡魂踪迹?

    尝试数次,依旧无果。

    李长安瞧着它反复被抛出去又飞回来,心思一动,放开了控制。

    但见纸鹤在室内盘旋一阵,最后轻巧落在了鲁捕头的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