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之事,总是如此。牵绊多了,难免束手束脚,不敢放手施为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“道长?道长!”

    连声呼唤唤回了李长安纷飞的遐思。

    黄尾焦急顿足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好顾着生意,且先忍耐么?你何苦又去招惹它们,再去……”他面上黄毛被雾气打湿,软趴趴贴着脸颊,惶恐得像条落水的狗,“再去杀人呢!”

    李长安心里一跳。

    他怎知道我施法探了魙巢?

    竟莫名有种学生时候被老师抓住看闲书的紧张感。

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道士又想到。

    我何曾又去杀人?

    很快,他发现自己不必寻人解释。

    城门前早是一片混乱,人们惊恐地望着城头。

    就像许多天前。

    旭日燎开雾气,现出挂在城上的头颅。

    一颗又一颗。

    鬓耳相接,须发相缠。

    似一大串人头葡萄悬在了城门之上。

    旁边六个血字笔锋凌厉刺眼。

    杀人者,解冤仇。